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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讶异,“他去了哪里?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管家摇头。
细雨下了一日,到了傍晚时,下的大了些,丝丝凉意入骨,真有江南冬天的那种湿冷之意。
凌画进了后院,来到门口,琉璃早已醒来,见她回来,从里面匆匆迎了出来,“小姐,今天还顺利吧?”
凌画点头,“还算顺利。”
琉璃帮凌画解了披风,给她倒了一盏热茶,不等凌画问,便压低声音说,“小侯爷今天去了胭脂巷,也进了胭脂楼,但没见到十三娘,刚踏进门口,嫌弃人家屋子里的脂粉味,便出来了。”
凌画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早回来了,“那他怎么没去别处玩?”
“大约是昨天没睡好?”琉璃猜测,“据说从回来后,就进屋子里睡了,晌午被云落喊醒吃了一顿饭,饭后又回屋子里继续睡了,睡了差不多一天,现在还没醒呢。”
琉璃对东间屋努努嘴,“还睡着呢。”
凌画看看时间,若是这样说,宴轻今天真是够能睡的,大约还真是昨夜是真的没睡好,可能是她拉响铃给他吵醒了的缘故,她捧着热茶喝了一盏,肚子里暖和了几分,“我去沐浴,稍后让云落喊醒他,该吃晚饭了。”
琉璃点头,吩咐人抬水进隔壁净房。
凌画放下茶盏,找出干净的衣裳,去了净房。
她沐浴后,祛除了在外面忙了一日的一身寒气,回到画堂时,宴轻已被云落喊醒了,坐在桌子前,跟一只富贵猫一样,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凌画虽然一身疲惫,但瞧见宴轻,便心情好,似乎也没那么累了,笑着说,“哥哥睡饱了吗?”
宴轻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厨房送来晚饭,两个人拿起筷子安静地吃着,因为太安静了,凌画抬眼看宴轻一眼,忽然想起,他今儿早上在林飞远面前给他剥鸡蛋,如今没有外人在了,他却自顾吃了。
她不禁地分析了一下宴轻今早欺负人的过程,不由猜想他今早欺负林飞远时,给她剥鸡蛋时,脑中在想什么。
是刻意的不待见林飞远,还是画本子里写的,打击情敌,让情敌知难而退。
她觉得宴轻对她,不是有情人,所以,应该也不会存在打击情敌这个心思,大约是单纯地看林飞远不顺眼。毕竟,前日林飞远找去了西河码头,是冲着找茬打架去的,虽然没打起来,但是不妨碍与宴轻结下梁子,彼此看不顺眼,而宴轻,又是个不肯吃亏的人。
宴轻忽然说,“今日走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女人。”
“嗯?”凌画打住思绪,看着宴轻。
宴轻道,“江都尉府的小姐,拦住我问我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否娶妻?”
凌画:“……”
江都尉府只有一个小姐,就是江云色,她记得,性子有些骄纵,长得却不错。
第462章 牡丹
凌画看着宴轻,他这样的样貌,在京城时,哪怕是做纨绔,都让各府邸的大家小姐倾心不已,抓心挠肝,更何况来了江南,漕郡就这么大的地方,虽然南来北往来客络绎不绝,但也见不到宴轻这样的。
他走在大街上,可不就是招桃花?
她笑着问,“那哥哥怎么说?”
她不觉得江云色能让宴轻瞧上,宴轻从小到大,对女子,谁也瞧不上。
宴轻看了她一眼,说,“我告诉她,我已娶妻,妻子是掌舵使,她吓的脸都白了。”
凌画笑出声,她在漕郡混了三年,若是夫君报出名号后还能让人纠缠着勾搭,她就不必在漕郡混了。
宴轻不知是夸奖她还是如何,语调有那么点儿上扬,眉梢微挑,“掌舵使的名号很好使嘛。”
凌画品了品这个语调,“嗯,一定情况下,是挺好使的。”
用过饭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凌画捧着茶盏,靠在椅子上,浑身疲惫劲儿上来,不想动,见宴轻也坐着喝茶懒洋洋的不动,便继续与他说话,“哥哥,你今儿睡了一日,是漕郡不好玩吗?”
否则大白天的,怎么回来睡觉了?
宴轻摇头,“今天犯困。”
凌画想着你若是今天犯困,就不会出去玩了,只不过败兴了,大约才犯困了,她问,“胭脂楼里的脂粉味很浓吗?哥哥丁点儿也闻不了?”
若是没记错的话,八方赌坊请他喝茶那一日,她很是盛装打扮了一番,那时,她很是细致地擦了脂粉,描画了眉,用了香囊,虽是特质的水粉,味道没那么浓烈,但绝对不是一点儿都闻不到的。当时他距离她只有一桌之隔,应该能闻得到。
还有,圣旨赐婚当日,她也盛装打扮了一番,进宫请的旨意,后来直接去了端敬侯府见他,也用了胭脂水粉,他并没有因此嫌弃。
还有,大婚之日,她也是盛装打扮,海棠香的脂粉味是一点儿都不浅的。当时他还将她扛回了海棠苑。
难道说,他只是不嫌弃她身上的脂粉味?
宴轻点头,“嗯。”
凌画眨眨眼睛,想说什么,又觉得怕说出来,她与宴轻又说不到一处,哪句话不对,惹他翻脸,她索性闭了嘴。
宴轻却看出来了她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凌画想着真敏锐,她不过就稍稍露出点儿意思,便被他抓住了,她道,“我寻常虽然不怎么用脂粉,但也是偶尔会用的,哥哥也是因为这个,才对我……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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