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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对宁家和宁家少主所知,推测一下。”凌画也没想真要他一个答案。
张二先生想了想,摇头,“推测不出来。这位宁少主行事,很多时候不按常理出牌。”
望书问,“据说宁少主曾在宁家说过,倾慕漕运掌舵使?”
张二先生点头,“是有这个话,因这句话,绿林的小公主还挺气愤。”
望书好奇,“他何时见过我家主子?”
不能没见过,就说倾慕的话。
张二先生道,“这个老夫倒是知道,大约在两年前,也就是掌舵使执掌江南漕运的第一年,在姑苏城外的寒山寺脚下,那一日正逢大雨,掌舵使车马驶过,看到一个人背着身子在大树下避雨,当时雷电交加,掌舵使让人给他送了一把伞,并说电闪雷鸣时,不宜在树下躲雨,当心挨雷劈。掌舵使于宁家少主有赠伞之谊,大约就被宁家少主记住了。”
凌画:“……”
她用力地回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望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对凌画道,“树下记得,当时的雨实在是下的太大了,电闪雷鸣,下山路滑,马蹄子踩在路面上都打滑,车马难行,当时只属下和细雨陪着主子您,疾风骤雨吹打开车帘子,您捂住车帘子的空隙,正巧瞧见了一人在大树下避雨,当时难得好心,让细雨给人送了一把伞。”
凌画点头,“似乎是,但是细雨回来后没说那人长的有多好。”
望书:“……”
他顿了一下道,“大约是大雨下的太大,细雨送了伞说了一句话就将伞给他就走了,并没有看清人的模样,毕竟咱们是急着赶路,当初东宫的人拧的紧,主子有急事要回去处理,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多事。”
凌画颔首,“好像是,我难得一回心肠好,没想到那人是碧云山宁家少主。这样说来,也算是见过。”
只不过当时情形特殊,她不知道罢了。
自凌家遭难后,她已没多少良心和善心,当时能突发善心给他一把伞,已算是她少有的好心肠了,虽然车内宽敞,但是她急着走,自然也不会邀请人上马车载一程。
凌画问,“当时他来姑苏城做什么?”
张二先生道,“听说姑苏城的寒山寺求签灵验,途经此处,去求个签,不成想突遇大雨,便借大树底下躲一躲。”
凌画想着行吧,没心思探究了,觉得宁家也说的差不多了,便接着他早先的话道,“那就说说绿林吧!”
张二先生早有言在先,既然凌画问起,自然知无不言,“绿林是新主子,老夫也只知道,五年前,绿林的老主子病逝,新主子接了绿林的担子,三舵主于老主子病床前,拜见了绿林的新主子,绿林的十二舵主都没见过,绿林其余人,更是连拜会都不曾。江湖上对绿林新主子,都十分好奇,纷纷揣测,但把老主子的生平都扒了个底朝天,也没拔出来这位新主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简直是江湖一大悬念。”
凌画知道这个。
张二先生继续道,“绿林的新主子接任掌印后,只做了两件事儿,一件事是安葬老主子,依照老主子生前嘱托,将之遗体火葬,因他无儿无女,说不需要人拜祭,也不需要人烧纸,他一生没做什么好事儿,火葬最合适他,新主子遵从了。还有一件事儿,就是这位新主子在老主子去后,一招之间,将三位舵主打趴在地,说了一句话,我不管你们怎么不服,但从今以后,绿林必须听我的,也不管你们怎么内斗,但五年内,都不准给我弄出大动静。”
凌画讶异,“如今已是五年后了?”
张二先生点头,“不错,已是五年后了。这些年三舵主和下面的十二堂主以及更下面的人,虽然小有打闹,但是都不敢闹大了,也是因此缘故。而绿林的新主子,除了当年老主子病逝时,做了那两桩事儿后,五年再未露面。”
“他为何规定五年?”凌画虽然觉得这话问了可能白问。
张二先生道,“老夫揣测,他觉得他一招打趴下三个舵主的威慑力,只能管用五年?”
凌画笑,“倒也有理。”
张二先生想了想,又忽然说,“对了,他也不是只做了两件事儿,还有一件事儿,只不过是小事儿,就是绿林的老主子,十分喜爱朱舵主的孙女,也就是绿林的小公主朱兰,想在病逝前,给新主子与朱兰促成亲事儿,但被新主子一口回绝了。”
凌画挑眉,“绿林的小公主不丑吧?”
“不丑。”张二先生道,“大约被人塞的媳妇儿不香?他才不要。毕竟,若有了舵主做岳祖父,新主子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老主子只不过因对朱兰疼惜,才想促成此事,也想给新主子拉个靠山,怕他故去后,震不住绿林的人,但是新主子根本不需要。他若是想杀三舵主,老主子一闭眼,他一招就能将三人杀了。”
望书佩服,“厉害!”
凌画也点头,“的确是很厉害。”
张二先生又道,“新主子是圆是扁,是胖是瘦,是美是丑,是生于哪里长于哪里,压根就没人知道,就连老主子病床前,新主子都是带着面具,遮了整张脸。处理好老主子身后事,震慑了三舵主后,他就走了,就连绿林的人也不知道他的踪迹。但有一点绿林的人都知道,新主子武功奇高,三舵主派人追踪,当年据说连片衣裳角都没见到,后来更是失去了踪迹,这些年,绿林的三舵主在查,十二堂主在查,其余的绿林人,也在查,就是没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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