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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没有因此不高兴,只是觉得,他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修正她那些对他信手拈来的所学的那些画本子中的哄骗伎俩,如今自然是起效果了,但这效果有点儿强烈,他本以为没大碍,但如今看来,好像是有些过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的纠正,适得其反他也不怕,慢慢给她矫正就是了,他有的是时间。
于是,他心情依旧很好,很轻松愉快地回答她,“行啊。”
凌画扯开嘴角,虽然没抱上人,但依旧很开心,想着这样就够了,一步步的来嘛,她着什么急,以前她就是太心急了,才差点儿就崩了。
凌画又照了一会儿湖中的镜面,然后转身,“哥哥,我们走吧!”
宴轻点头。
凌画伸手挽住他,二人刚转身,湖水里忽然窜出数道黑影破水而出,对着二人的后背心同时挥出剑。
宴轻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眼神一厉,伸手揽住凌画,猛地沿着原地窜出三丈远,避开了身后无数道向后背心刺来的剑光,同时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不见他有什么招式,似乎就那么轻轻一挥,眼前的剑光如星花散开一般,围上前的十几人,手里的十几道剑光被弹开,剑齐齐脱手飞出,后退了三步。
只这一招,没等宴轻再出手,也没等黑衣人再围上前,云落和望书已带着人冲上前,将宴轻和凌画齐齐护在身后,甚至他们都惊异于宴轻一招便打退了十几个绝顶高手。
从来没见小侯爷出过剑,但今日只一招,便可见小侯爷武功之高。
第512章 天罗阵
凌画遇到过很多次杀手,想杀她的人每个月都有几波,但这还是第一次被宴轻护在怀里,亲眼看着他动手。
虽然一直知道他武功高绝,但她从没见过他与人动武。
但这一次,也就是第一次,她甚至也没看到他如何出招,更没看到他如何出剑,只看到她眼前漫天星芒闪过,她人已被他带到了安全的范围。
周遭是与以前一样的刀剑血腥,但凌画五感在这一刻似乎失灵,只眼前能看到宴轻清俊无双的脸,线条分明的轮廓下颚,轻抿的薄唇,一双清冷的眸子,眸底如清水结冰,整个人一改散漫,在这一刻,清冷的出奇,也清隽的出奇。
这是与她一直以来所见到的各种模样的宴轻没有丝毫的相像之处。不是懒洋洋的晒太阳,不是安静的窝在家里睡大觉,不是喝酒喝多了醉意晕染上眼角,不是慢悠悠百无聊赖地大半夜压马路,也不是对不喜欢做的事情露出不耐烦麻烦死了赶紧离我远点儿否则我就发脾气了的表情,也不是被哄高兴了眉梢眼角都是愉悦的神情……
总之,与任何时候的他都不一样。
她今日又见到了不一样的他。
这个人有很多面孔,凌画一直都知道,但是今日的他,却让她心跳在这一瞬间几乎都停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只有她自己知道,栖云山脚下第一次的初见又算得了什么?今日这一刻的宴轻,她怕是一辈子都跳不出他这个坑了。
她很不合时宜地想着,喜欢上一个人,可能就是在一瞬间,比喜欢还要更喜欢更喜欢那么一点儿,应该也在一瞬间。
宴轻不必再出手,收了剑,低头看着凌画,“吓傻了?”
凌画想说“我才不是吓傻了,我是更喜欢你了。”,但这话在这时候她自然说不出,只慢半拍地摇摇头。
宴轻松开揽着她身子的手,目光转向这大批的杀手,青天白日之下,这么一对比,金樽坊只张二先生一个人出手根本就不算什么,这批杀手足有二百人,看身法武功招式,招招狠辣,出手必是杀招,直指人命门,置人于死地,显然是专门训练的杀手。
今日若不是他陪在凌画身边,换做云落或者望书,凌画兴许便受伤了,他们虽然武功高,但不见得能一招之下护住他身边这个人。
宴轻想到此,冷着眸子,长身玉立地站着,对凌画问,“以前你遇到的杀手,也是不管青天白日吗?”
凌画留恋宴轻的怀里,哪怕他松开了揽着她腰的手,但是她还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于是,在他松手的第一时间,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身子贴着他站着,似寻找安全感一般,不着痕迹地依赖者他。
听到宴轻的话,凌画也转头去看周遭的杀手,回答他,“嗯,随时随地,只要是合适的时机出手,便会出现,从不管青天白日还是夜晚黑夜。”
“这么说,这些人是东宫豢养的杀手了?”宴轻瞧着,冷声说,“招式狠辣倒是没的说,但气息各有不同,手法也各有不同,每个人都很有自己的出手方式,不像是专门有人豢养的同一批杀手,倒像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
凌画不懂这当中的分别,看不出来,她摇摇头,“我看不出来,哥哥的意思,不是东宫的人吗?”
“抓两个活口审一下不就知道了?”宴轻不当回事儿地说。
凌画又瞧了两眼,“望书和云落怕是拿不住活口吧?这批人挺厉害的,比以往来杀我的人好像都厉害,每个人武功看起来极高。”
这样的杀手组织,都是提前备好毒药的,不会留活口。
她转回头,微仰着脸,看着宴轻,“哥哥,要不,你再出一下手?”
若是宴轻出手,以他的武功,一定是能留一个活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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