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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住持解签,凌画也知道,这是一支下下签。
凌画的脸色不好看,将这一支签“啪”地折断了,然后动作利落地扔进了一旁的香炉里,对宴轻温声细雨地说,“哥哥,重新抽,这一支不准。”
住持睁大眼睛,似乎震惊的不行,他为人解签一辈子,没想到还能带这样的。
宴轻没说话,顺从她的意思,又拿了签筒,摇了摇,随后一倒,又落出来一支签来。
这次不用主持弯腰捡,凌画已弯腰将之捡起,只见这一支签上写着“四绝”二字。
“风摧百草折,花落无人赏,雪下地无声,月盈满则亏。”
这也不必住持解签,凌画便可以从中读出,风花雪月无缘的意思来。
她脸色难看,又是将之“啪”地一折,签文应声而断,她将断了的签文又扔进香炉里,转头对宴轻温柔似水地说,“哥哥再来,这一支也不准。”
住持:“……”
不是他舍不得好好的签文被折断,实则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抽了下下签,不满意当场就折断了的人。
宴轻睁开眼睛看了凌画一眼,见她眼神倔强,他笑了一下,点点头,又顺从地摇了摇签筒,从中又倒出一支签来。
凌画弯腰捡起,险些没气背过气去,只见这支签文上写着“离心”二字。
“鸳鸯不共枕,龙凤不相亲,前生缘来浅,今世梦无人。”
她“啪”地伸手又折断,犹不解气,扔在地上又跺了两脚,才对宴轻温柔至极地说,“哥哥,再来!”
她就不信了,今儿这满筒的签文,就没有一支好签。
住持欲言又止。
凌画凌厉的眼神看向住持。
住持吓的一抖,紧紧地闭紧了嘴。
宴轻却开口了,“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看来天意使然。”
凌画第一次爆粗口,“狗屁的天意使然,我不信什么天意,我只信自己。”
她倔强地伸手拉住宴轻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手一起攥住签筒,然后,拉着他一起摇晃签筒,同时说,“哥哥摇晃的太不诚心了,要久一些,心要诚一些,才能准。”
宴轻任由她,看着她白皙娇嫩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大手,明明看着柔弱无骨的小手,这一刻却十分有力道,而且她绷着脸,似愤怒极了,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狠劲儿,似乎就真不信了如她刚刚所说的狗屁天意,非要求一个她心中满意的结果。
宴轻心不受控制地又砰砰砰跳了起来,几乎跳出胸腔,他想伸手去捂,但怕突然动作被她查知,只能尽力地压制。
凌画似乎不知疲惫,握着宴轻的手攥着签筒晃了无数下,只听得签筒里的签文被晃动的来回碰撞声响不断,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她才用力地翻手一倒,一支签文“啪”地从签筒里掉了出来。
这一回,宴轻没让其掉落在地上,而是伸手接住了,低头一看,不由得笑了。
凌画顾不上手腕子摇的酸痛,也凑过头去看,这一看,露出满意的神色,对他扬起笑脸,“你看,是不是我说的对,早先你摇的太快,太不诚心,它不乐意出来呢。”
宴轻点头,这一刻,自然不会与她唱反调,语气温和含笑,“你说的对。”
住持伸长脖子去看,只见这一支签上写着“天作之合”,同样有一首四句诗。
“三生石上结因缘,花前月下永同心,龙凤红烛相思意,春色无边两缠绵。”
住持一时心情十分复杂,但不得不说,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刚刚掌舵使那幅快要盛怒的样子,她生怕她再不如意,不止折了签文,砸了签筒,也会一把怒火烧了他这清音寺。
凌画心中一口恶气总算吐了出去,将签文左看右看,甚是满意,然后,她将签文从宴轻手里抽出来,递给住持,“住持大师,给我们解签吧!”
住持只能当做自己早先是瞎了,什么都没看到,早先她折了三支签文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过,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从凌画手里恭敬地接过签文,连声说,“恭喜掌舵使和小侯爷,这是一支上上签。”
凌画点头,“我知道上上签,你解来听听。”
她乐意听好话。
住持只能解签,“此签文乃上上签,求得此签,便是三生注定的上等姻缘,是在三生石上镌刻过名字的,三生石意指前生、今生、来生,有姻缘轮回之说,也就是说缘定三生。此签寓意,掌舵使和宴小侯爷三世姻缘,结发同心,恩爱和美,世世圆满。”
凌画满意极了,对宴轻转过脸高兴地说,“哥哥,你听见没有,上一辈子我们就是天作之合呢,这一辈子也会夫妻和美的,还有下一辈子,都是一样圆满的。”
宴轻心想,三辈子都被你套住,可真要命。
不过看着凌画的笑脸,他这时也说不出什么打击不讨喜的话来,点点头,“听见了。”
凌画将签文从主持手里又要回来,塞进了自己袖子里,“这支签文我收着了。”
住持哪敢反对,她折了三支签文,他都不敢说什么的,连连点头,“如此好签,理应收着。”
凌画心情好了,便也看什么都顺眼了,对他说,“姻缘绳呢,给我们拿来,我们去姻缘树上栓姻缘绳。”
她还要求,“要粗一点儿的,结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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