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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可能。”宴轻漫不经心道,“每一个从温家走出来的姓温的人,都不人不鬼的,不能当做正常人来看。”
凌画道,“温启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毕竟是亲生父亲,温行之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一定会回温家的吧?就算没有父子亲情,但也有偌大的温家家业在。他理当继承。”
“嗯。”宴轻点头。
凌画担心,“哥哥,我们一定要赶紧过了幽州去凉州,凉州的兵马,一定要拿下。”
她怕幽州真乱,温行之那个人,他骨子里根本没有什么谦良恭检让,也没有君臣尊卑效忠犬马,他的灵魂,从小就被温家给染的凉薄成性,不知温启良是怎么教子的,他自己效忠东宫,反而把自己儿子养成了瞧不上东宫的人。
若是他瞧上东宫,她如今还没那么忧心了,一心帮着萧枕对付他就好了。当外敌来临时,萧泽身为太子,自是不会相让,温行之自然也会追随抵抗,哪怕萧枕和她与东宫和温家联手护卫后梁,都好过如今温行之这个不定性的地雷,真怕他投敌,反而想拉起幽州这枚造反的大旗。
宴轻见凌画凝重的小脸都挤成一团了,看着很是担心扰心,他伸手将她拉着躺下,“你若是真担心,将车马一应所用,都不要,我现在就能带你过幽州城。”
凌画顿时精神了,被她拉着躺下后又自己坐起身,“真的?”
“骗你做什么?幽州城墙虽高,带着一个大活人过城墙虽然麻烦,但也难不住我。”宴轻看着她眼睛亮了,心里直叹气,他感觉自己说对了,他如今就是她的贤内助。
要事事为她的忧心而忧心,也要事事为她打点着想。他以前都不敢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怕麻烦了,可真够可以的。
凌画自然是想赶紧走的,小声问,“哥哥,我若是说我们现在立刻马上就走,你会想打我吗?”
宴轻坐起身,随手将她拎下床,“赶紧去收拾,然后去找大娘,给她一笔银子,让她给咱们保管马车。限你两盏茶完事儿,我带着你赶到城门时,应该能正好赶上守城兵交接班钻个空子带你过城墙,否则,就要等明晚了,没准温行之如今不在幽州城,明晚就在了,那我们就不见得过得去了。”
凌画立即跑去收拾,“哥哥放心,两盏茶够了。”
第636章 过城
凌画快速地收拾了必须要带的轻便的东西,比如药瓶令牌什么的,至于衣物等等,她去喊醒了大娘,请她代为保管。
大娘惊讶地看着她,“夫人,你们要连夜离开?”
“有要事在身,必须走,马车等物,请大娘代为保管。”凌画送上丰厚的钱袋子。
大娘连连推辞,“保管马车与物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院子里地方大,也有闲置的屋子,有的是地方搁,夫人已给了许多银两,无需再给了,老妇一定给你好好保管等着你们回来取就是了。”
凌画硬塞给她,“每日要给马喂草料,这个活计得需大娘您辛劳,这银子您拿着,我们离开才安心。”
老妇只能收了。
凌画交待完,已过了一盏茶。
宴轻已穿好衣裳等着,见她回来,扔给她一件夜行衣,“你也换上这个。”
凌画“呀”了一声,“哥哥,你什么时候给我也弄了一件这个衣裳?”
“过幽州城,你以为靠你随便用脂粉在脸上涂涂画画就能蒙混过去吗?”宴轻哼了一声,“自是在你路过城镇盯着糖葫芦眼馋没忍住停车去买糖葫芦时,我进了衣裳铺子给你买的。”
他早料到了,过幽州城,怕是要用他攀城爬墙。
凌画无话反驳,对宴轻讨好一笑,拿了夜行衣进了屏风后。
本来按照既定的安排,她与宴轻易容,带着望书等人护卫,跟着早已安排好的商队,蒙混过城,但是谁知道,到了江阳城便被杜唯给盯上了名望楼,以至于望书等人被扣押,她和宴轻两个人上路,一切的计划被打乱,尤其是她和宴轻对易容药物过敏,药膏抹上脸后,发作的快,若是不及时清洗,毁容也是有可能的,她可舍不得自己和宴轻这两张脸这么被糟蹋,只能用脂粉涂涂画画了,但确实要大打折扣,只要明眼人或者熟识的人一看就能认出来。但也没有法子。
尤其是如今幽州城封锁城门,她更是无计可施,暗卫打探消息都小心谨慎,不敢轻易靠近被察觉,也就宴轻这样的绝顶高手,才有本事翻越城墙闯入温家悄无声息来去自如吧!
她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两盏茶整,凌画换了夜行衣,收拾了个小包裹,轻轻便便拎着出来,“哥哥,我好了。”
宴轻点头,“那走吧!”
二人出了房门,大娘又来送,让二人务必放心,她一定给二人保管好东西,等着他们回来取。
凌画点头。
出了这户农家,进入了夜色里,今晚的夜浓黑如墨,让凌画想到武侠画本子里说的,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她还没这般体验过,由人用轻功带着半夜里翻越城墙,尤其是重兵把守的幽州城的城墙,一时有些说不出来的兴奋。
宴轻敏锐地察觉到了,问,“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大半夜的他有觉不能睡,陪着她折腾不说,还要用轻功受苦受累带着这小祖宗躲避城门守卫过城墙,他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累死个人。他是真的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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