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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巴巴地看着凌画,“不能再说一会儿了吗?”
凌画对着远处静静停着的马车努努嘴,“我得去哄他了。”
朱兰:“……”
好吧!
哄宴小侯爷是大事儿!
她眼珠子扫了一圈,瞄上了端阳,想着他是宴小侯爷的人,一定知道宴小侯爷的武功是怎么练的,她不如去找他聊天。
于是,朱兰去找端阳了。
凌画抬步往马车走,走两步后,想起了什么,喊,“云落。”
“主子。”云落走了过来。
凌画指指地上,“将这两件衣裳烧了。”
她可不敢留着这两件衣裳做什么纪念,免得宴轻跟她翻脸,哪怕这两件衣裳是她费了不少功夫亲手缝改的,也不能留着。
云落低头一看,地上躺着宴轻和朱兰扔的衣裳,懂了的点点头,拾起了那两件衣裳,拿去一旁烧了。
凌画来到马车旁,看着紧闭的车帘,轻声喊,“哥哥!”
车内没有动静。
凌画小声问,“我能上车吗?”
车内没人回答。
凌画装可怜,“外面实在太冷了,朱兰和琉璃那辆马车小,不舒服。你若是不乐意见我,我只能去那辆马车里了。”
依旧没人理她。
她只能可怜兮兮地说,“还有,朱兰的话实在是太多了,我怀疑我看错了她,一点儿也不如初见她那会儿看起来讨喜。”
车内依旧很安静。
凌画叹了口气,看来情绪还没过去,她只能去朱兰和琉璃那辆马车里将就一晚上了。
她转身要走。
宴轻的声音终于响起,“滚进来。”
凌画心里一乐,立马挑开帘子,跳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了。
马车内,宴轻闭着眼睛躺着,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窝处投下阴影,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自闭。
凌画脱了鞋子扔去一旁,趴在他身上,低着头看着他,小声哄他,“谢谢哥哥帮我杀了东宫的暗部首领,委屈哥哥了,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有多好?”宴轻闭着眼睛不睁开。
“你想要多好,我就对你有多好。”
宴轻忽然睁开眼睛,盯准她,“比对萧枕还好?”
凌画眼睛都不眨地说,“这能比?你是我夫君,我对他是报恩,尽的是臣子本分,对夫君怎么能一样?”
宴轻似乎还算满意这话,面色终于缓和了,“他若是问你东宫的暗部首领是谁杀的,你怎么说?”
“朱兰杀的。”凌画立即说。
“不打算告诉他?”
凌画摇头,“关于哥哥你的事儿,若是小事儿,说上一二倒是无妨,但此等大事儿,他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也让知道的人闭紧嘴巴,不准泄露给他。”
“嗯。”宴轻又重新闭上眼睛。
凌画顺势躺在他身边,也是很有话跟他说,“萧泽若是知道他的暗部首领有来无回,一定会气吐血,折了他的暗部首领不说,今日最少又折了他东宫一半暗卫,又收服了三十六寨,若是温行之不扶持他,萧泽手里再没别的什么底牌的话,便不足为惧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宴轻道,“你别小看萧泽,他从出生就是太子,坐了二十多年,不到把他彻底摁死的那一日,你都不要小瞧他。他手底下的牌虽然被你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朝中的文臣武将里,多数都是扶持正统的,你若是不将他彻底弄到人人责骂的地步,他这个太子,依旧会坐的很稳。”
凌画心神一醒,“哥哥说的对,我是有点儿得意了。”
萧泽是皇后所出,是正儿八经的嫡子。而萧枕,冷宫里还藏着端妃的秘密。
她伸手抱紧宴轻的腰,用脑袋蹭了蹭他脖颈,“我得想想,怎么给陛下写折子,我本来打算将三十六寨都灭了,押几个当家的进京关进大牢,一顶勾结山匪的大帽子扣在萧泽头上,但后来想想,三十六寨的人杀了可惜,不如留给我用,更何况,如今已是年关,阎王爷和阴差也得休假吧?念着我几次一脚踏进鬼门关都没收了我的份上,就别给他们找麻烦了。尤其是我即便一棍子打下去,陛下虽然雷霆震怒是肯定的,但无论怎么罚萧泽,都不会现在就撸了他的太子之位,既然如此,不如得点儿实惠的,如今收了三十六寨两万人,再杀了东宫暗部首领,折了东宫半数暗卫,我觉得,已能让萧泽过不好这个年了,折子上就不提他了。否则,若是陛下真追究细查的话,我收服的这两万人也不见得能瞒得住,不如就大事化小。”
兴许不提他,才会让他更憋屈。
她说完,半晌没听见宴轻说话,悄悄抬头瞅他,发现他呼吸均匀,已睡着了。
凌画知道他累了,不再打扰他,闭上了嘴,琢磨着给陛下写折子的事儿。她琢磨了大约半个时辰,了无睡意,干脆爬起来,自己磨墨,提笔写折子。
她首先感谢陛下准了她调派两万兵马护送进京的奏请,唏嘘侥幸了一番,大夸特夸了陛下英明睿智,否则她和宴轻这一回大约就成了山匪的刀下亡魂,回不了京了。然后说她离开漕郡时,让两万兵马晚走了一日,坠在后方保护,没想到,本来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谁知道走到三十六寨的地界,还真派上了用场,三十六寨两万人埋伏在松岭坡,若不是有两万兵马保护,她和宴轻估计得被山匪大剁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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