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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说,这剑走偏锋,另辟蹊径的疯,才让凌画没有料到,重伤至此。
“我绝对没有进东宫,他说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仅凭一幅我的画像便栽赃陷害,大约是因为我杀了东宫的暗部首领,太子对我怀恨在心,他派出多少人在京外都杀不了掌舵使,应该就是在京中等着这个机会。”朱兰捂着肩膀白着脸道:“当时若是掌舵使把我交出去,兴许她就不会受伤了。”
“小姐怎么可能将你交出去?”琉璃恨声道:“谁能想到去乐平郡王府拜年,太子会驾着马车横冲直撞出来?马车没撞上,他拿着朱兰的画像对小姐要人,说朱兰闯了他的东宫,小姐不交人,他便当真动了手,青天白日的,换做别人也就罢了,可他是太子。”
太子是国之储君,朝野上下都盯着呢,千秋史册要记载的,他可真不怕口诛笔伐落下污名。
萧枕这才仔细打量了朱兰一眼,“绿林小公主?”
朱兰连忙见礼,“江湖人胡乱给按的绰号,二殿下可千万别这么称呼我,我叫朱兰,以后跟在掌舵使身边,报她对我的搭救之恩。”
萧枕已听凌画简单提过朱兰,点点头,“朱姑娘。”
朱兰听他改了称呼,松了一口气。
萧枕沉着脸说,“既有曾大夫在,凌画自是无性命之忧,你们二人伤势不轻,下去赶紧让人包扎一下吧!”
琉璃和朱兰对看一眼,这么流血下去伤势恶化,若是不管,以后手臂怕是会废了拿不了剑了,尤其琉璃的腿伤也不轻,便齐齐点头,一起下去找人包扎了。
萧枕立在寒风中,看着紧闭的房门,想着十年,他忍了十年,也忍够了。
第751章 夫君
宴轻骑快马来到栖云山,上脚下积雪太深,马匹也难行,宴轻扔了马缰绳下马,施展轻功,上了栖云山。
山门被叩响,守山人探出头,惊讶,“小侯爷?”
说着,连忙打开山门。
宴轻迈进门槛,沉声问:“她如何了?”
守山人知道他问的是凌画,眼睛一红,白着脸说,“主子心口被人刺了一剑,如今曾大夫在救治……”
“心口?”
宴轻虽然早已料到是凌画出事儿了,但是从守山人口中证实,还是脸色一变,“她如今在哪里?”
“曾大夫就在主子的院子里施救……”
宴轻在栖云山住过,认识凌画的院子,闻言也不用人带路了,一阵风似地冲了进去。
云落落后一步,也白着脸追了进去。
两道人影快如轻烟,让守山人愣了愣。
宴轻来到凌画的院子里,院中立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栖云山里住的人,宴轻多数都认识,黑压压的一片,却是无人说话,十分安静,其中一人立在最靠近门口处,背着身子,周身气息冰寒,从背影宴轻认出是萧枕。
听到脚步声,立着的人都看来,萧枕也转过头,见到宴轻,萧枕没说话。
宴轻脚步不停,衣带如风,来到近前,对萧枕直接问,“曾大夫怎么说?”
萧枕虽然不喜宴轻,也没有想到已让人传话了,宴轻竟然没被糊弄住,这么快就赶来了,开口道:“曾大夫说她心脏长偏了一寸,没有性命之忧。”
宴轻点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走上前,伸手去推门。
“你要做什么?”萧枕拦住他,“里面不许人打扰。”
“那是你不能打扰,我是她夫君。”宴轻挥开萧枕的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他理所当然地抬步走了进去,随手又关紧了房门。
“你!”
萧枕眼睁睁地看着宴轻进去,心里恼恨,却也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他是她夫君,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进去,而他不行。
屋子里满是浓郁的血腥味。
凌画已陷入昏迷,曾大夫给她拔出剑后,正在清洗伤口,药童在一旁帮忙,曾大夫动作沉稳,有条不紊,反观药童,递东西的手有些微抖动。
曾大夫训斥他,“抖什么抖?这么没用的吗?”
药童尽量绷着脸,“这伤势太重了,只稍稍偏差那么一点,若是……”
“她命大,别人有一条命,她有九条,就连心眼长的都比别人偏,治病救人,最怕的就是医者自己紧张,你别看这伤势凶险,只要没伤到心脏,刺个洞穿,就能救,这丫头的生命力顽强着呢,一般人比不了。”曾大夫说着,听到动静,回头瞅了一眼,见是宴轻,抖了抖胡子,倒是没说什么。
宴轻也不说话,不打扰二人,立在二人身后,隔着空隙看着床上躺着的凌画,她的脸苍白如纸,气息几乎不可闻,心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但剑刺开的皮肉后,肉眼可见的伤口极深。
那个位置,对于常人来说,正是心脏的位置。诚如药童说,若是再偏一寸,她可能真就没命了。
宴轻想到,今日早上分开前,她去乐平郡王府,怕他无聊,让他出府去玩,他随意地摆手说了句‘你只管去做你的事儿,不用管我。’,却不过大半日,她就躺在了这里。
若是出手的人准头不够,那她才是真没命了,反而成了最后一面。
宴轻不敢想。
他安静地站着,因为过于安静,反而曾大夫在缝针时,没忍住抬头瞅了他一眼,宽慰了他一句,“伤口深,看着是十分凶险,但没有伤到心脏,养两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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