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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凌画的意思还好办,但若是太子的意思,不好推脱吧?”孙相夫人问。
“那是自然。”孙相最怕的就是这个。
“待明儿一早起来,再抓住她仔细问问。”孙相夫人劝道:“她也累了一天了,让她先歇着吧!”
孙相也没办法,不让孙巧颜歇着,难道又叫他这个当老子的追去女儿的院子?她三岁被岳父母带走时,还没有自己的院子,后来回家成了探亲,十岁之前,每回回府住一阵子,都是住在孙相夫人的院子里,十岁之后再回来,孙相夫人让她挑一处院子,她偏偏给自己挑了一处距离主院最远的小院,走路就要走三盏茶的时间,但偏偏这些年孙相去的最多。
孙相想起这个就气,“明儿给她挪个院子。”
孙相夫人被逗笑,“行了,就随她吧!”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知道,不喜欢受拘束,不喜欢被她爹盯着规矩着,“若是你惹急她,她又该跑出京不回来了,那才难办。”
孙相长长地叹了口气,“哎!真是悔不当初不该让岳父母将人带走去江湖养。”
孙相夫人推了他一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睡吧!养足精神,明儿你也好盘问她。”
孙相怎么能睡得着?但睡不着也得睡,夫人说的对,他要养足精神。
孙巧颜自然不知道她爹娘打算明儿盘问她,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洗吧洗吧,躺去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心大的很。
第二日,她醒来的挺早,干脆爬起来,往日都会练武,今儿也不练了,熟悉后,连正门都懒得走,利落地翻墙出了府,到了街上,买了两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吃完后,直奔太子府。
所以,当萧枕起床按时上朝时,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他,他回头瞅瞅,什么也没看到,坐上马车,进了宫门,一路往金銮殿走,也觉得有人在看他,下了早朝,去御书房,还觉得有人在看他,从御书房出来,去了议事殿,依然觉得有人在看他,直到回府,这种感觉仍旧在,虽然他敏锐地觉得不是危险的敌意,但也有些受不住。
一整日,弄的他忍不住问了冷月,“是不是有人在盯着孤?”
冷月点头,“是。”
“什么人?”
冷月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相府四小姐。”
萧枕:“……”
他意外至极,“她盯了我一天?”
“嗯。”
萧枕忍不住问:“她干什么?”
冷月摇头,他只接到凌画传递的消息,说孙巧颜近日会暗中多瞧瞧太子殿下,但没说原因,让他只管照常,所以,他便没将人揪出来。
萧枕问:“她都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暗中……瞧瞧您?”
萧枕:“……”
他无言片刻,不再理会,去了书房。
这一日,直到睡觉,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消失。萧枕松了一口气,想着估计是江湖女子的怪癖,就如琉璃一样,总喜欢打探消息,爱听人墙角,谁家后院发生点儿啥事儿,琉璃都清楚。估计是闲的。
他以为一日也就罢了,但没想到,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一连七日,孙巧颜都跟着他,也不露面,就暗中所谓的瞧他,这让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所以,七日后,他回府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让冷月把人给他叫出来,他倒要问问她,这暗中窥探他的怪癖,什么时候能结束。
孙巧颜一连跟了萧枕七日,其实也挺累的,她是一个爱玩的人,也是一个比较不喜欢乏味的人,除了玩和睡觉练武外,她最不耐烦的就是守着人不是坐在房顶上吹冷风,就是躲在树上听鸟叫,再就是皇宫的宫墙她翻的也很累。
皇宫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出的,也就是她这样的高手,才能躲避开大内侍卫跟着他。
她深知要打探一个人,就不能错过他任何一个生活的地方,尤其是他一日有大半日要待在宫里,若是不跟进去,她也不能了解的全面。
这七日,还真让她了解了不少,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还真不错,至少比当初那位前太子强多了,前太子别的不说,后院一堆女人,当初她待在京城无聊时,也偷偷跑去东宫瞧过东宫什么样儿,那时候太子妃还是温夕瑶,她虽然霸着前太子,但也不怎么管用,萧泽该宠幸哪个就宠幸哪个,完事儿了拍拍屁股走人,温夕瑶就开始收拾人,闹的乌烟瘴气的,她看的直咋舌,那时候就想着,东宫估计早晚得完,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如今萧枕真如凌画所说,他的府邸里,干干净净的,各司其职,他的身边也干干净净的,清一色的护卫暗卫,属臣班子也不作妖,认认真真做事儿,尤其是她还观察到,崔言书是新被凌画从江南带来的,按理说,他一个新来的,有本事的,应该被太子身边的老人旧人排挤,但她发现,并没有,不知道萧枕是怎么平衡这些人的,总之,都在认认真真做事儿,一团和气,没有小动作争斗什么的。
她疑惑了,跑去问了琉璃这件事儿,琉璃对她“嗐”了一声,告诉她,“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都是小姐早就跟太子殿下一起选好了的,崔公子这些年虽然在江南,跟着小姐做事儿,但与太子府的属臣也打过不少交道,就是大家没见过面而已,文书什么的偶尔有来往,彼此都算是神交已久,他虽然是新来的,但一点儿也不陌生,自然就好融入了。而且,小姐的人,与太子殿下的人,从来就密不可分。至于你说的勾心斗角什么的,只要规矩和赏罚分明到位,基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是明白人,不明白的人,早就刷下去了,不会跟在太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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