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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栎邑县令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将头垂的更低,“自然是大夫去救治所为百姓把脉,开方的!”
    萧容衍又问:“那……就是这几位皇室宗亲入了救治所,带着自家仆从,帮忙照顾病患?”
    “也……也不是!”栎邑县令声音越来越小,“是……是守城将士。”
    “哦?那本王倒是好奇,皇室宗亲做了什么功不可没之事,让县令一见到本王就说此次皇室宗亲出力不少,折子里也为皇室宗亲请功,却含糊其辞……说不清楚什么功不可没?”萧容衍端起茶杯。
    跪在萧容衍脚下的几位宗亲听到这话,已经怕得不行,小皇帝登基之时……萧容衍是怎么收拾宗亲的他们还记得,就是他们中的两人也是几个月前犯了错,被萧容衍赶出燕都的!
    原本,他们还想着趁这次城中出现疫病之事,让这县令给他们清个功,好让小皇帝知道他们的忠心,也能给他们一个重新回到燕都的机会,毕竟若是真的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远离权利中心,那这辈子就完了。
    没想到,摄政王便来了安顺城。
    栎邑县令看了那几位一声不敢吭的宗亲们,缓缓开口:“宗亲们……宗亲们派人搭粥棚为百姓们施粥,这才让安顺城没有饿殍遍地,下官……下官以为,这民以食为天,这便是天大的功德。”
    萧容衍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开口:“想来这栎邑城中,只有宗亲大方施粥,旁的人家都没有,所以栎邑县令这才只给皇室宗亲请功?那本王可要好好查一查。”
    一听这话,有宗亲连忙叩首道:“摄政王,我等是因罪被摄政王贬返栎邑的,从来未曾想以此事居功,只想要自赎一二!”
    宗亲们眼明心亮,自然知道萧容衍要因此事而发作,连忙先将自己撇清,惶恐叩首:“是啊摄政王,我等从来未曾想居功,摄政王明鉴!”
    “摄政王,此事都是栎邑县令自作主张,与我等无关啊!”
    其中一位宗亲看向那栎邑县令:“县令大人,我等搭粥棚施粥从未想过居功,你为何要害我们?”
    “栎邑城的疫病控制住了,城中大夫们功不可没,县令这折子上怎么没有为大夫们请功,反而为我等宗亲请功,这显然不合适,县令……我等是皇室宗族,搭粥棚施粥乃是应当应分,这并不值得夸耀,可您这折子是将我们陷入不义之地,让摄政王如何想我等!让天下人如何看我等啊!”
    栎邑县令简直是有口难言,当初明里暗里让他上折子替他们请功的是这些宗亲,现在推脱的也是他们这些宗亲,他一个小官如何和人家宗亲斗?还不是只能乖乖顺从!
    可不管如何……这些宗亲的确是没有明说此事,他就算是变白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辩白。
    萧容衍看着栎邑县令有口难言,栎邑城守城将军愤愤不平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几个燕国皇室宗亲是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吗?
    这几个皇室宗亲固然可恨,可这栎邑城县令想来也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否则为何现在也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想来是得到了这几个皇室宗亲的暗示,恐怕宗亲们连威胁都没有用上,这栎邑县令便巴巴儿的上折子给这些宗亲请功了。
    “都是下官的不是,下官……下官……”
    栎邑县令哆哆嗦嗦还没有说完,就见月拾进门,长揖同萧容衍行礼之后道:“陛下,安顺城那边儿来人,在城外说,大周皇帝人已经到了安顺城,请摄政王一见……想要向摄政王讨一个人,名唤朱成儒!”
    月拾说着瞧了眼那全身颤抖不止的栎邑县令,接着道:“说是栎邑城中的大夫,被判了处斩,若是燕国不需要这样的人才,他们大周要了!就当是摄政王给大周皇帝卖一个面子!”
    白卿言要到安顺城的城的事情萧容衍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估摸着时间来与安顺相邻的栎邑。
    “朱成儒?”萧容衍念着这个名字,视线落在宗亲和县令身上,见这几个人脸色越发难看。
    “摄政王,朱成儒此人乃是大周埋在我们燕国的细作!”有宗亲心一横,着急往朱成儒的头上扣帽子,“这大周皇帝亲自来要人就是铁证啊!摄政王前往不能轻轻放过此人,否则那些个骨头轻贱的贱民都有样学样,对我们燕国不利啊!”
    萧容衍冷肃的眸子朝着那称呼百姓为贱民的宗亲看去,吓得那宗亲一哆嗦。
    月拾瞧着自家主子心中其实也是颇有感触,从前自家主子听到旁人唤百姓贱民可从来没有动怒过。
    他莫名就想到了当初在大都城长街之上,白家大姑娘教训那白家二爷的外市子时,说的……那庶子口中的贱民,正是他们白家世代甘赴战场粉身糜骨的因由所在,百姓以赋税供养,他们白家生怕不能偿还百姓一二之语。
    月拾知道,他们家主子在不知不觉之中受了白家大姑娘的影响,如今将百姓看的也很重。
    第1548章 急智
    偏偏这皇族宗亲说百姓是贱民,怕是要触怒他们主子了。
    “陛下视百姓为骨肉,你倒是好大的威势,称呼百姓贱民,不知道你这是扯着谁的旗子给你壮的声威?”
    萧容衍语声很轻,语气也不重,却让这几个宗亲吓得连忙叩首,口称不敢。
    “守城将军上前说话……”萧容衍看了眼这几个宗亲,视线落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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