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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亦娜“嗯”了一声,“还有四天央视电台就要放咱们《美丽标界》的软广告了,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
《美丽标界》即将火遍全国,届时那些在一开始时看不上她们的厂家,必将被啪啪打脸。
就像秦秋意说的那样:今日你看我不起,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秦秋意弯起眉眼,“小娜姐,我考试的这几天,有多少打电话过来订杂志的?”
余亦娜走到办公桌前,取出一个记录本,递到她面前:“我统计了一下,到目前为止,二月刊的订阅量大概在7万册左右,跟咱们前期投放的20万册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她犹豫了一瞬,咬了咬下唇后开口,“而且很多想要订购的单位和报刊亭,在听说《美丽标界》的定价是6块钱一本后,纷纷发了退堂鼓。所以最后只有大约7万册的订购量。”
秦秋意知道她的意思是担心杂志定价太高,会影响销量。
“那你和他们说过从二月刊开始,《美丽标界》将由160页改成200页,厚度会增加不少的事吗?”
“说过了,”余亦娜抬眸望向秦秋意,眼底尚存着一丝隐忧,“一小部分人在和上面的负责人商量过后定了一批,不过,剩下的绝大多数还是表示再考虑一下后便挂断了电话。”
说是考虑一下,暗含的意思就是嫌杂志太贵。
“你说,咱们要不要稍微降降价?”
秦秋意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不会降价,我们的印刷成本和运输成本摆在那里,在我看来6块钱的价格都定低了。”
她们采用的是印刷社最先进的彩印技术,纸张质量也是最好的,用的是高级印刷纸——铜版纸,即使印刷量大,印刷社给了一部分优惠,但是成本依旧不低。
1985年厚精装的新华字典是6块2毛钱左右,除了封面以外,里面的都是普通印刷纸。
《美丽标界》的印刷成本至少是它的三四倍,和它的定价差不多,秦秋意真的觉得有点偏低。
而且,《美丽标界》主打的是精品、时尚、高端,定价太低的话,会给其她人一种比较大众、平价的错觉。
因此,它必须和其它的杂志拉开距离,让别人产生一种它就是时尚界的权威之书的感觉。
思及此,秦秋意垂下眼,翻开余亦娜的记录本,目光在用娟秀字体标明的订购者和订购数量上面一一扫过。
余亦娜张了张口,想到秦秋意做事通常有自己的详细计划,她相信秦秋意,所以合上嘴巴没有再劝。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余亦娜走到办公桌前接起了电话,声音轻柔:“你好,这里是《美丽标界》杂志部,请问你是?”
“哦,好的,找我们小秦老板是吧?我这就转告她,请稍等一会儿。”余亦娜把电话朝秦秋意的方向举了举,无声地开口示意“找你的。”
秦秋意放下手里的衣服,疑惑地看向余亦娜,小声问:“谁找我?”
余亦娜小声回复:“他说他叫谢诚。”
秦秋意接过电话,立刻把谢诚这个名字和曾经在春季广交会上的诚心诚意皮包公司的老板连在一起,唇角微勾:“喂,是谢老板吗?好久不见啊。”
谢诚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两声,“小秦同志,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就从纺织厂的服装设计师变成一个自己开公司的大老板了啊。”
秦秋意坐在办公桌后的皮质转椅上,手指勾绕着长发发尾,语气轻松:“谢老板说笑了,我可算不得大老板,只不过是一家小小的杂志部而已。”
两人隔着电话彼此恭维了几句,秦秋意便进入正题,“不知道这次谢老板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秦秋意早已明晰他的来意,只不过故作不知。
有些事情,必须由求人办事的人说出来,她不能主动提。要不然两人的主次地位会慢慢颠倒过来,容易陷入被动。
谢诚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几张照片,照片上全是春季广交会上模特们为他展示过的皮包品种。
他的诚心诚意皮包公司原本主打的是男士公文包和皮具,不过自从广交会之后,公司里一些比较有设计感的女包大卖之后,他就慢慢转变了思路。
也许,以后女士皮包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甚至超过男士皮包。
于是,他利用在广交会上赚的钱,专门从国外购买了女包的生产线,聘请了几个箱包设计师,大力生产女式皮包,不过,销量很一般。
这几个月公司积压了一部分库存,导致资金不能及时回笼,资金链差点断了,工人的工资只能延期发放。
可是马上要过年了,他不想让工人们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结果拿不到最后两个月的过年钱。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发展女包产业的事,他跟其中一个合伙人理念不合,产生了分歧,开会的时候吵过几嘴。
那个合伙人直接撤资撤股,另外的一个合伙人借机把车间分离,接管了男包生产线,把腰带和女包生产线留给了他。
后来没过多久,那两个合伙人又凑在了一起。
谢诚这才知道,他被那两个合伙人联合给耍了。他们两个早就想踹了他单独合作,女包生产线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谢诚看着等待发工资的工人和仓库积压的女式皮包,急得几天几宿没睡好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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