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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这跟广告费没关系,即使你们再加一倍的广告费,我们杂志部也不会因为钱财破坏规定。”
余亦娜趁着挂断电话的功夫,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自从央视电台播出了时尚风向标节目,秦秋意和《美丽标界》杂志的名义出现在特邀感谢名单中,她们杂志部的电话几乎要被打爆了。
不是订购杂志就是洽谈广告推广的。
二月刊的订阅量已经从几天前的七万册一下子激增到三十五万册,目前还在平稳上升中。
关于广告推广费,有意向的合作单位截止到今天为止超过300多家,涉及商品超过2000多件。
如果不计算成本和支出,按照今天得到的数字计算,光是二月刊的订阅额就能达到二百一十万块钱。
广告商如果全部囊括其中,那么广告费就能达到四百多万!
二月刊已经基本定刊,秦秋意只在之前的厂家中选定了55件商品,包括诚心诚意皮包公司的5个女款包包和江美手工饰品的10款耳环、项链、手链等。
江美手工饰品在一月刊一经推出,再加上央视电台的推广,订单又增长了一小半。
余亦娜心算了一下,二月刊的利润至少有140万块钱,她在杂志部占股5%,也就是说,她最少能得到7万块钱左右的分红!
7万块钱抵得上她前夫张成智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的收入,只是跟着秦秋意创业,第二个月就能赚到这个数字。
张成智的出版社,每个月大约能赚五六千块钱,却只舍得给小彬70块钱的抚养费,呵呵。
不知道曾经嫌弃她不能工作挣钱的张成智和高秀芬,知道了这件事后会不会后悔。
不过,即使他们后悔也晚了,她已经不再对张家抱有任何幻想,好不容易从泥坑里爬出来,她不可能再陷进去第二回 。
想到这里,她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在电话铃响起的一瞬间,果断投入到工作中。
办公室里的助理编辑和编务一直在一旁做校对工作,小秦老板吩咐她们必须在今天之内完成工作,然后明天把二月刊送去海云省时光出版社,开始抓紧时间印刷。
刚刚完成拍摄任务的史胜友和摄影师助理小辛也被抓了壮丁,安排在另一台电话前轮流充当接线员。
与杂志部欢乐忙碌的气氛相反,南桥市第一纺织厂的内部领导会议的气氛则略显沉闷。
葛大川厂长一派和孙同军副厂长一派坐得泾渭分明。
何平副厂长做了简单的年终总结和对新一年的计划与展望,坐下后对葛大川点了点头。
纺织厂在1984年整年的成绩分外突出,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秦秋意的功劳,葛大川乐呵呵地接着何平的话题表扬了秦秋意几句。
孙同军嘴角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打断了葛大川的话:“葛厂长,功劳是功劳,小秦主任是不是不应该仗着自己的功劳就玩忽职守呢?”
“大家都知道销售部是多么重要的一个部门,小秦主任从上任以来,只有每周的周六日来上班,其他时间都是赵冠岳副主任在盯着。依我来看,如果不能胜任这个职位,还不如把岗位让给真正兢兢业业工作的人。葛厂长当初做的这个决定,实在是有欠考虑。”
来了。
葛大川神色微动,他早就料到孙同军肯定会在年终会上发难,只是没想到孙同军居然会从秦秋意身上下手。
秦秋意挑了挑眉,淡声道:“孙副厂长,我不觉得我在玩忽职守,可不要给我乱扣帽子啊。有句话说得好,‘良才善用,能者居之’,纺织厂销售出去的服装有80%是我谈下来的,剩下的20%才是赵冠岳副主任和其他销售员经手后谈妥的。”
“虽然我在纺织厂待的时间最短,但是我的办事效率高,所以最适合销售部主任这个职位的非我莫属。我不知道是谁给了孙副厂长错误的信息,想拉我下台,希望以后孙副厂长在说话办事之前要秉承‘实事求是’的态度做好调查再发言,要不然堂堂的纺织厂副厂长偏听偏信、刚愎自用,说出去要贻笑大方的。”
顿了顿,秦秋意扫了一眼孙同军铁青的脸色,微微一笑,继续扎心:“孙副厂长这点做的就不如咱们葛厂长了,葛厂长是知人善任,不会拘泥于□□,再兼说话办事公平公正,真的是做厂长的最佳人选,比其他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段话下来,孙同军差点气的倒仰,他咬了咬牙,用力瞪了一眼赵冠岳。
废物!一个在纺织厂工作了十几年的副主任,居然还不如一个刚满18岁的小姑娘业绩好,真是废物!
印染部主任程宗见孙同军被牙尖嘴利的秦秋意拿话捏住,不禁用茶杯轻磕了一下桌子,“厂长由谁来当,或者谁当比较好,你一个小小的主任似乎并没有资格指摘。”
秦秋意眉眼弯弯,慢吞吞地抱着自带的花果茶抿了一口,指尖触着温热的杯体,说:“程主任批评得对,是我妄言了。我只是被孙副厂长的诋毁一时激得有些意气用事。”
说完,她偏了偏头望向孙同军,“抱歉啊孙副厂长,像我这样的年轻人经不得激,尤其是经受否定和污蔑的时候。”
嘴里说着抱歉,秦秋意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话里话外都在谴责孙同军。
葛大川、钱杨、周志宏等人差点笑出声,纷纷低下头喝茶掩饰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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