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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瑜敲门的手放了下来,他纠结着要不要再像上次破门而入,不进去看看,他总归不放心。
谢瑾瑜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只是因为这是阮烟的房间,担心自己师弟生气,才有多顾忌,但……等了等,他还是没了耐心,打算用修为破开这扇门。
可惜谢瑾瑜并不知道阮烟的这扇门已经被炼阵峰的长老新加了点东西,于是,在阮烟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谢瑾瑜也被自己的修为反弹打伤了胸口,一时闷哼而出。
谢瑾瑜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门,又调息了一下,幸好他只用了一点修为,否则反噬也不是这点小痛。
他眼眸冷了几分,师弟还不知道他搞坏过‘他’的门,所以定然不会在上面做手脚,也就是说上次那个老头……
呵呵,可以的,这下门的确是牢固!
谢瑾瑜神色淡淡夹杂了冷意,眼底又带了几分郁闷,正打算去问问洛长老阮烟的下落之时,阮烟把门打开了。
谢瑾瑜就此听住了脚步,他僵站在门口,回想起幻境里的种种,一时面对‘他’也多了几分不自在,先前还可以坦然告诉‘他’自己不喜欢男人,但幻境他的内心偏偏又告诉他,他早就不知不觉的沦陷其中动了心。
阮烟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谢瑾瑜,垂了垂眸也有些紧张,幻境一事,他定然是记得了,也不知他有何想法,而且最让她忐忑的,是谢瑾瑜最后的一个幻境。
思来想去,也只能解释,当初之举的确被谢瑾瑜记恨的很深,以至于连入幻境都心心念念的抓到她,如果这样的话,那她还有救吗?
阮烟欲哭无泪,早知道当初师姐给她的荷包内有灵石,她也不会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
暂时为了小命,她是不能离开万灵仙宗的,也不知道现在讨好他,还能不能让他从轻发落。
两人站在门口彼此也不说话就这样傻站着,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心事,却也殊途同归的都想着对方。
好在这一次,谢瑾瑜率先打破了安静。
“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可,可以吗?”
阮烟立刻回过神来,有些受宠若惊瞪圆了眼看着他,谢瑾瑜遮在长发下的耳朵热了热,避开了‘他’炽热又清澈的眸子,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他想,师弟果然也想和他多靠近靠近吧……
他不过就说一句进去坐坐,师弟的眼睛里都好像糅散了星光,亮晶晶的,怎么这般乖怜?
尽管听到谢瑾瑜的应承声,阮烟还是有些忐忑,她不确定的提了一句,“可,可是……你前阵子才说,让我离你远点……”
“咳……”
谢瑾瑜不自在的咳了咳,身子一僵,脸也热了热,当时的心情和现在的心情哪能一样,那会儿排斥着‘他’的靠近,是不敢接受‘他’对自己的感情,但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心后,他又忍不住想多和‘他’亲近亲近一些。
不过,矜持如他,这话谢瑾瑜是不可能说的。
他视线落在一旁,余光看着‘他’,终究磕磕绊绊的吐出了几个字,“当日,我,我说重了……对不起……”
人生八十几年,谢瑾瑜第一次开口向人道歉,不仅他自己一时难以平息自己的心情,就连阮烟也是被雷劈到了一般。
她震惊不已的咽了咽口水,半晌才支吾道,“没,没事,师兄……进来吧……”
其实即使谢瑾瑜不道歉,阮烟也不生气了,一是自己当初本来先惹他的,二是幻境内与他一同经历的那些,她总是忍不住对他心软。
想到这,她偷偷瞄了他一眼,此刻正掠过‘他’准备进房的谢瑾瑜脚步一顿没顿,但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觉的脊背又挺直了一些,眼底浅浅的勾了一分笑意。
不过,这笑意在坐在大堂圆桌旁看见圆桌上的藕荷色荷包后,顿时收敛全无。
阮烟没关上门,她总觉得孤男寡女在一间房有些怪怪的,便直接敞开着,也方便透透气。
她还没有注意到谢瑾瑜的脸色变化,坐在了谢瑾瑜的对面,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师兄,喝水吧……”
谢瑾瑜闷闷的接过,沉着脸也没喝,目光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桌面那荷包,阮烟自己喝了一口水,缓了缓砰砰乱跳的小心脏,这才迟钝的感觉到有些不对。
她瞥了一眼谢瑾瑜的脸色,又顺着他的视线往下,蓦地看到桌上的荷包后,这才想起自己那会儿一激动光顾着和师姐聊天忘记把这东西收了。
想到此,她连忙伸手去拿,不过,手指只差荷包束带一寸的时候,谢瑾瑜突然将荷包拿到了自己手上,他神色不明,眼皮轻轻的敛着,漫不经心的翻转着手上的荷包,“一个大男人还戴这么娘兮兮的荷包?”
“这不是我的。”
阮烟想着荷包内还有一个储物袋,储物袋内还有一些师姐专门给她留的灵石,手急忙的就想拿过来,“师兄,这荷包……”
谢瑾瑜手一扬伸远了一些,他神色暗了暗,指腹轻轻的捏了捏荷包上的绳索,嗓音沉了两分,“哦?不是你的,你这么急做什么?难道是相好的送的?”
“这……”
阮烟脸瞬间涨的通红,连忙解释,“你这从哪儿听来的?哪儿来的相好?这是我以前宗门一个师姐送的。”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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