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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璁靠得极近,闻见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眼前是泛着光一般极白皙修长的脖子,又有那圆巧可爱红透了的耳根。
他顿时心跳快了几拍,退开了两步,目光移向别处去,心想:这小姑娘原来长大了,怎么越来越好看呢?
林黛玉没察觉宝璁的不好意思,倒更贴近了他几分扶着,撅嘴道:“要岔了气,那都怪你,谁叫你追我呢?”
追我追我追我......宝璁耳根红红的,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那个迷糊得,只听见这两字了......
宝玉和宝璁一起住进了怡红院,怡红院景致好,地方又十分大。两人搬进去,再加上二十几个大小丫头也不拥挤。
出了正月,宝璁就把宝玉绑在裤腰带上,每日早起去外书房上课了。
周霁为人看着古板,实际上见多识广,一肚子才华。
课上有他十二岁的儿子周菖,又有清霜宝玉,还加上已经考上秀才的宝璁,四人课业进度都不同,他却都能兼顾到。
他讲课不紧不慢,又常说古今典故与大周朝各色风土人情,宝玉也听得如痴如醉,仿佛都不觉得念四书五经是受苦了。
宝璁冷眼瞧着,实在觉得自己求了周霁好几个月,请他到家里来上课,真是太值得了!
他就不信了,几个人一起给宝玉洗脑,还不能把这心性未定的孩子掰一掰志向了?
贾政见宝玉念书勤奋许多,心里一高兴,又把宝玉叫去警醒了几句,却吓得宝玉战战兢兢的,一连好几日懒得去上课。
宝璁只能叹息摇头,暗自放了宝玉假,打算三日后再抓他来上课。
然,三日没到,宝玉却自己鬼鬼祟祟来了外书房。
宝璁一准儿知道他有鬼,便悄悄跟着他,结果就抓着了茗烟给他弄了一堆书生小姐的话本看。
“呵!你倒真是好闲情,有空看这些!”宝璁当即逮住茗烟,叫来吴茴道:“把这小子拎出去,打他十个板子。”
茗烟忙跪下求饶道:“不管我的事啊!是宝二爷闹着非要叫我寻来给他的!”
宝玉也忙拦住,生气道:“我就看几本话本怎么了?你不还寻话本给林妹妹看么?怎么她看得我看不得?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宝璁冷哼了一声,将手放在那一叠话本上,似笑非笑道:“我管得宽?不如告诉老爷太太,看他们管得宽不宽?”
宝玉听见要告诉贾政,立时就吓得脸色发白,抖抖抖道:“你、你无赖,不许、不许告诉老爷!”
见宝玉害怕,宝璁又问道:“那我还管得宽不宽了?”
宝玉连连疯狂摇头:“不宽不宽!”
心里却是哭唧唧,明明他才是哥哥,哪有弟弟这样的!
管教人嘛,就得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宝璁也不想叫宝玉吓坏了,便好声好气道:“我给林妹妹寻的话本,都是母慈子孝、精忠报国的好故事。你瞧瞧茗烟给你寻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书生小姐的?”
“你是大家公子,又不是那些下流汉子,看这些做什么?”
见宝玉被说得缩了一缩,宝璁又叹口气道:“不过咱们男人,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也正常,只是你别叫这些勾着移了性情。上课念书是正经,这些偶尔拿来解闷也就罢了!”
宝玉见宝璁,也不像是怪他要看话本,便试探问道:“那这些话本......我拿着解闷?”
宝璁微笑着,徐徐诱惑道:“你每次功课得了先生夸奖,我便奖励你一本看。只许在外书房看,不许带园子里去!”
听得有机会看这些话本,宝玉便乖巧地点了点头,不舍地同意了。
茗烟见宝璁和宝玉说了这些话,以为自己没事了,便高兴道:“三爷,我这也是看二爷念书辛苦,所以才给他寻来解闷的。”
宝璁却没忘记茗烟这个祸害,冷脸指着他,依旧对吴茴道:“拖下去,打十板子,叫他记记牢,别尽哄宝玉玩些有的没的!”
茗烟怎么想到自己还得挨板子,当即便冲宝玉哭嚎起来:“宝二爷,救救我救救我!替我求求情啊!”
吴茴叫两个壮实的下人,一把拖了茗烟到外面,拉来一张长凳,按住茗烟,啪啪就开始打板子。
宝玉听着茗烟的哭喊,不忍心地动了动嘴,刚要说情,却被宝璁狠瞪了一眼,当即老实了。
呜呜呜,茗烟,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宝璁太凶了!
这日宝璁放学,却见小厮来旺守在外书房门口,说王熙凤请他去一趟。
宝玉在一旁好奇问道:“凤姐姐找宝璁什么事?”
来旺支支吾吾道:“小的也不太清楚。”
宝璁正也想找王熙凤说事情,便叫宝玉自己先回大观园去。
这两人神神秘秘的,宝玉很是好奇,不过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摆脱掉一会跟屁虫宝璁,他何不回去大观园里爽快玩一玩?
于是宝玉忍着笑,高兴地点点头,自己走了。
宝璁去了王熙凤那里,平儿亲自出来引他进去,边走边小声提醒道:“三爷,二奶奶生你气呢!”
宝璁笑了笑,低声谢过平儿的好意。两人刚到堂屋门口,便听见了王熙凤高声迎出来道:“哟,宝璁兄弟来啦!”
“你如今可是贵人了,若不是我叫人守在外书房等着,还难请你来我这里坐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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