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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晴雯吧,她自己被她哥嫂逼迫着嫁人为妾,却来迁怒于我。”
“我好心送她东西,请她替我办事,也不知道她办了没?一码事归一码事,她总不能因为那事,气得不帮我吧?”
清霜听了,却眼神闪了闪,故作平静道:“晴雯被她哥嫂逼迫为妾?这怎么回事?”
陈平听清霜问,便倒豆子一样,把晴雯说的话,和他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
“还别说,这回这男的请赦老爷做亲,老太太若许了,三爷还真说不定不能推辞。”
“晴雯这哥嫂也太不靠谱了,年年都来闹这么几出,晴雯若不是有三爷护着,早就被折腾到哪里去了。”陈平叨叨着,又喝了口酒,叹气。
清霜沉吟了一会,忽然道:“你去和晴雯说,你帮她把这事情解决了。晴雯一高兴,定会帮你把事情办了。”
陈平惊讶道:“我能怎么帮她?去求三爷么?”
清霜摇摇头,道:“去求三爷还不够,还得把晴雯哥哥嫂子给解决了。这样年年闹算怎么回事?”
他们几个都知道,宝璁心里只有林黛玉,已经露了意思出来,想把晴雯嫁出去。
晴雯若被闹得名声不好了,还有那样胡搅蛮缠的哥嫂,以后哪里有好人家肯娶她呢!
陈平听了,也觉得这主意好,于是又和清霜商量,怎么把晴雯哥嫂给诓到外面做苦工去,又买个漂亮的姑娘送给那门客,退了晴雯的亲事。
晴雯知道陈平帮她解决了这□□烦,这下高兴了,收了礼物,就去大观园里,悄悄说服了巧燕。
巧燕去和宝璁说自己要进宫,要争个机会,让她父亲能被赦免罪过,宝璁还惊讶了许久。
不过姑娘家自己下定了决心,宝璁劝了几次,巧燕也不改主意,于是顺水推舟答应了。
他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并一对质朴玉镯给巧燕,道:“这些银子,你带进宫给大姐姐。除了日常所需,若是有得用的人,你也可用银子收买一两个,将来若有急事,也好有人能出宫报信。”
他又指了指那对十分质朴不起眼的玉镯,道:“这两个玉镯你不要给别人,将来报信,可用这玉镯作为信物。”
玉镯虽然平常无奇,和其他普通玉镯没什么两样,但上面有属性字样,只有宝璁能看见,作为信物,他能一眼就认出来。
巧燕只以为宝璁在玉镯暗处做了标记,便点点头,将银子和玉镯收了起来。
想了想,宝璁又嘱咐道:“你进宫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大姐姐的身体,其余不必多管。且要时常告诉大姐姐,后宫不得干政。便是以后贾府有大难,她也不可出头,只关上宫门过日子,保重自己要紧。”
巧燕听了,十分惊讶。
多少家族送女儿进宫,正是为了庇护家族。在风光的时候,让家族更风光,在家族有难的时候,有个人能去为家族求情。
可宝璁的嘱咐却正相反,让元春在贾府有难的时候,抽身只保自己吗?
巧燕从小家逢大难,后又孤苦无依,性子早就磨练得十分谨慎沉稳。
此时,她虽然觉得宝璁的话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只点点头应下了。
宝璁见了,十分满意。果然他没看错巧燕,是最适合进宫的人。
到了初六日,王夫人又进宫探望元春。
宝璁便顺路,花了几百两银子贿赂太监,偷偷把巧燕塞到了元春身边。
这日,宝璁去贾母那里请安,正瞧见邢夫人替贾赦求鸳鸯去做妾。
王熙凤一贯十分伶牙俐齿的人,却远远地退在角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一样。
鸳鸯趴在贾母脚边,哭哭啼啼的,诉说委屈,说自己要去做尼姑,正接着要发誓赌咒,就被宝璁打断了。
宝璁快步进去,先给贾母和邢夫人请了安,而后笑着对贾母撒娇道:“大伯父有一堆小妾了,怎么还惦记鸳鸯姐姐?小心身体被掏空!”
“鸳鸯姐姐这样伶俐的人,老祖宗可别送给大伯父浪费了。不如送来给我,我院子里正缺鸳鸯姐姐这样的人才管事呢!”
贾赦这个老东西,之前他门客差点暗中撬走了晴雯,宝璁正为此生闷气呢!
如今他想要鸳鸯,宝璁偏要光明正大地来撬走,气死那风流的老东西!
贾母原就被邢夫人和贾赦气得不轻,宝璁来了,竟也说要鸳鸯,和大伯父争起人来。
她被气得差点没背过去!
“好啊!你们这群孽障!大的小的,个个都惦记着我的鸳鸯!平日里不知道孝顺也就算了,鸳鸯替你们孝敬我,你们竟还要这样折腾她!都看我这把老骨头好欺负是不是?”
贾母哭天喊地的,抓着宝璁打了好几下:“你们这些孽障,一个都别想!就是我死了,你们也不能欺负她!”
宝璁忍着打,也不躲,只轻拍着贾母的背,嘟囔道:“老祖宗,您可别被大伯父大伯母他们气坏了!”
说着,他又扯着嗓子朝邢夫人叫:“大伯母,你快回去,告诉大伯父,老祖宗要被他气病了!”
邢夫人正被吓呆了,王熙凤见状,赶紧扯了扯邢夫人衣服,两人急急告辞了出去。
宝璁却不出去,反而跪在贾母面前,笑嘻嘻哄她道:“老祖宗别生气,大伯母已经走了!”
贾母也知道宝璁顽劣,见他这样,便知他刚才是开玩笑,遂抹了眼泪,叫鸳鸯起来,又对宝璁埋怨道:“见我生气,你也不来安慰,反倒和你那不争气的大伯一样来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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