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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担忧陈平安危,但宝璁看完这信,却几乎气愤了起来。
“陈平这厮!到底死了没死?”
“若死了,这信难不成是他成了鬼之后写的?我看除了字迹乱七八糟以外,这替自己歌功颂德的风格,根本就是他自个儿写的!”
“若是没死,他弄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送信,又说他自己死了,到底在搞什么鬼?生怕我贾家死的人还不够多是不是!”
清霜默默在心里,替陈平点了支蜡烛,哀悼。
陈平这厮,不管立了什么功,反正这会儿是在主子心里黑彻底了。
瞧宝璁踢翻了纸篓子,发泄得差不多了,清霜便道:“那个叫余力的说要见您,有事亲口向您禀报。”
宝璁平息了自己的怒气,面无表情道:“那就见吧。”
顿了顿,忍不住又是一句愤愤之语:“我倒要问问,陈平这厮到底死了没!”
次日,宝璁带着清霜去了玉石轩,吴茴一路目送他俩远去,心中泪流满面。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宠了一样,不然为什么宝璁最近出去办事都不怎么带着他了?
一小厮匆匆跑到大门口来叫他:“吴大总管,奶奶那里有事传您,您赶紧过去吧!”
吴茴二话没说收起了自己沮丧的神情,屁颠屁颠地往内院大堂疾步而去,便走还边喜滋滋地问那小厮:“奶奶可说了什么事没有?”
小厮答:“大约是替郡主娘娘办嫁妆的事吧,奶奶说,瞧着那嫁妆单子挺单薄,想再添些田地庄子上去,估摸着想请总管您一起参谋选合适的地方。毕竟吴大总管您去过那边不是!”
吴茴笑眯眯的,很是得意:“那是,我当初去那边的时候,你小子都还没进府呢!”
小厮连连附和着,将吴茴引到了二门,二门内又有小丫头来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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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轩后院厢房中,宝璁正与一大汉僵持着。
正是清霜所说的那个送信的大汉,余力。
几乎一米九的身高,浑身肌肉的余力,憋红了脸,好半天才哼哧哼哧道:“你要会刻玉,才能证明你就是贾宝璁贾大人。”
宝璁额上青筋啪得一下突出,很显然已经在暴走边缘。
但余力还是瞪着眼睛,坚持着,意思非要看宝璁刻个玉才行。
“我是这玉石轩的主人!我不是贾宝璁,难道你是吗?”宝璁忍不住大吼。
陈平从哪弄的这么个憨人!
站在旁边的清霜,又默默为陈平点了支蜡烛,再次哀悼。
而后,趁这宝璁再次大吼之前,赶紧找出了刻刀和一块巴掌大的玉料递给宝璁:“三爷,您还是刻两刀罢。”
他瞟了两眼余力,示意宝璁,和这大汉说不通。
宝璁也瞪了一眼余力,只能接过了刻刀。
没接玉料。
清霜选的那块也太大了,刻完那玉,是要他心口痛死吗?
他现在可没生病的功夫!
于是,宝璁大步走向厢房角落,从装边角废料的箱子里,挑了一块极不起眼,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的玉料来。
弯弯的,一头粗犷一头尖细,有点像蒙古刀的形状......
清霜瞧见那玉料的大小,没忍住,瞄了一眼余力。
余力正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宝璁手指间的玉料,一脸困惑。
陈平明明说贾家很富贵,贾大人很大方,难不成是诓他呢?
瞧着余力,又瞧瞧宝璁,清霜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想露出尴尬的表情,外人在,可不能让主子失了颜面啊!
于是,清霜一脸严肃地看着宝璁,用磨砂纸细细将指甲盖大小的玉料打磨了一遍,又将玉料刻成了一把十分十分小巧的蒙古刀。刀柄上有颗宝石模样,刀鞘上吉祥云图,精细的纹理,流畅的线条。考虑到佩戴,刀柄上还钻了一个极小的穿线洞口。
又打磨一遍,迷你蒙古刀十分光滑亮丽了。
不知不觉,宝璁把职业强迫症发挥得淋漓尽致。
最后,他十分善解人意地刻上了四个字——“情商欠费”!
花了两个时辰,完成这件作品,属性为情商+2,宝璁把迷你蒙古刀扔给余力,没好气道:“送你了!”
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光辉余留。
余力接住这小玉,瞪着他那双大眼睛在光晕中仔细翻看,越看越喜欢,眼中全是欣喜。
他高兴地冲宝璁拱拱拳,兴奋道:“世上竟有这样鬼斧神工的雕工!若不是小的亲眼所见,必是不敢相信的!”
宝璁瘫在椅子上,十分无奈:“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你赶紧说吧!陈平到底是什么回事?”
余力收起了小玉,立刻恢复了严肃,他再次恭敬地朝宝璁拱了拱拳,凝重道:“贾大人,小人正是信中所写,押运粮车并愿意为贾政贾大人作证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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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正是出行的好日子。
宝璁坚持要亲自送探春出嫁,同去的还有柳湘莲和鸳鸯。
原本鸳鸯该和她哥哥嫂子同住。宝璁将他们一家都去了奴籍,又给了他们一间铺子做生意。好好过日子,定是吃喝不愁。
只是鸳鸯被逼着嫁人不愿意,便搬去和妙玉尤三姐一起挤着住了。每日三人一起礼佛,一起抄经祈福。除了邢夫人偶尔露出冷言冷语,觉得家里平白多了张嘴,其他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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