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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蹲在冯家守到天亮,瞧见冯唐把箱子抬上马车,带着余力进宫。然后一天过去,夕阳西下,宫中落锁之前,冯唐空着手和余力一起出宫了。
宝璁松了一口气,觉得那箱子账本应该成功地交到了昭帝手上。
任务完成,他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宝璁偷偷转身,想避过冯唐视线离开。
谁知,冯唐动作还要快,穿着一身累赘的官服,还几个大跨步就跑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贤侄,你去哪啊?”
宝璁无奈回头,恭敬作揖:“......冯将军,下官晨起锻炼了一番,正要回家洗漱。”
冯唐似笑非笑地瞧着宝璁,摸摸胡子道:“贤侄不是送郡主出嫁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
“呃......”宝璁尴尬地坚持把谎话说到底:“下官想起东西落下,特地回来拿的,这便要回去接着送郡主出嫁了!”
冯唐白了一眼宝璁,揪住他不放,笑露出一口白白的大牙,“贤侄还是先跟本官去吧!”
“圣上有旨,封本官为钦差,前去江西暗中彻查官员贪污受贿买卖粮食与私盐一案。本官特向圣上禀明,缴获那箱账本是贤侄立下的大功。圣上十分赞赏,已经命你为钦差副史,随本官一同去江西办案!”
这小子,闲在家中还敢闹这么大的事,又设计他做这只出头鸟,他自己也别想跑!
十分困倦昏昏欲睡的宝璁顿时精神一阵,感受到了冯唐的森森恶意......
第95章
宝璁立了功!
元春听到这消息后,喜极而泣。
抱琴忙安慰她:“娘娘, 您还怀着身子呢!三爷立功是好事啊, 您别掉眼泪了!”
巧燕倒没拦着, 反而道:“娘娘这是高兴,情绪可别忍着。不过也别大哭,到底对身体不好,娘娘还是缓着些开心吧!”
元春笑着擦了眼泪,点点头。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 又有些担忧起来。
怀孕五个多月, 肚子却还是一点点大。虽巧燕一直安慰她说, 孩子很好,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能感觉状况, 还是止不住地担忧。
三人正说着闲话,一个四十来岁,瞧着面色不善的姑姑尖着嗓子进来了, “喲,贾贵人这哭哭啼啼的,莫不是陈妃娘娘让您抄经祈福,您觉得委屈呢?”
这是陈妃身边的厉姑姑,坏主意多,惯会怂恿陈妃折腾人。
她身后一串的宫女,或是低头敛眉, 或是阿谀奉承, 都是以她马首是瞻的。
这种小人, 越是得罪她,她便越使劲暗中作祟。
即便心中厌恶,元春也只能微笑寒暄,她道:“替圣上和太后娘娘抄经祈福,是本宫的福气,陈妃娘娘给了本宫这个机会,本宫十分感激,怎会感到委屈?”
装模作样!
厉姑姑心里嘟囔了一句,清了清嗓子,趾高气扬道:“那贵人是在哭什么?宫中可是不允许哭的!晦气!”
抱琴忙道:“姑姑看错了,小主刚是被灰尘迷了眼睛。”
厉姑姑正要再说什么,巧燕忙将书案上一叠厚厚的宣纸拿来要塞给她,道:“姑姑是来拿手抄经的吧?我们小主抄好了一本,正想着姑姑什么时候来拿呢!”
“都说贵人事忙,除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也就厉姑姑平日最事多忙碌了!奴婢还想着,若是姑姑不得空,奴婢给您送去也是应该的。”
听了巧燕一通奉承,厉姑姑似乎挺受用。
她瞟了一眼巧燕的脸,巧燕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也没完全遮住那青紫痕迹。
厉姑姑得意道:“上回掌你嘴,看来你是认真反省了,如今这话才像是人说的话呢!”
巧燕不辩解,只扯着唇角,把手抄经递过去。
厉姑姑便一张一张,仔细翻看起来,直到确认了每一张都是元春的亲笔字迹之后,才把那叠宣纸递给了身后的宫女。
元春三人都松了口气,正等着厉姑姑走人呢,她却招手叫上来个宫女。那宫女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贾贵人,陈妃娘娘心疼您怀着孩子还累着抄经,特地用了上好的药材熬的这碗安胎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这——”抱琴和巧燕盯着那碗药,都十分紧张。
谁知道这是什么毒药?当然坚决不能喝!
元春勉强笑笑,推脱道:“本宫今日已经喝了安胎药。”
厉姑姑带着任务来的,自然不会无功而返,她亲自将药碗端到了元春面前,逼迫道:“贾贵人,别担心,陈妃娘娘问过太医了,这安胎药与您吃的并不冲突。娘娘一番好意,你可不能不领情啊!”
“若是您不喝,回头抄经累倒了,陈妃娘娘可心疼呢!”
抱琴忍不住道:“既娘娘心疼我们主子,何不让别人抄这佛经呢!”
刚说完,两个小宫女便上来扯着抱琴钳制住,而后另一宫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甩了抱琴两个大巴掌。
抱琴的脸瞬间有些肿了起来,她有些说不了话了。
那甩巴掌的宫女冷着脸道:“陈妃娘娘请贾贵人抄经,乃是赏赐,你这小贱人敢置喙不成?”
厉姑姑却笑眯眯的,一副与元春推心置腹的模样道:“贵人身边啊,就没个懂规矩的宫女。不好好伺候贵人,整日里这张嘴就嚼舌根!真是非得拔了舌头才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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