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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下决定的么?
宝璁震惊!
他下午看见柳湘莲站在鸳鸯房门口, 才猜想他是不是对鸳鸯有点意思, 没想到这人晚上就来求亲了, 这速度,简直和火箭媲美!
但下一秒, 宝璁便想到了鸳鸯那十分爱财又势利眼的哥嫂, 还有柳湘莲“悔婚”的不良记录......虽说他认识的柳湘莲没悔婚过, 可原著中不但悔婚,还害得尤三姐自杀。鸳鸯现在活得好好的,可不能因为一桩婚事弄得跑去自杀!
于是,宝璁没有立即答应,反而道:“柳大哥,虽然鸳鸯姐姐很好,但你不多考虑考虑么?不先多了解一下?”
“鸳鸯原是伺候我祖母的婢女,她老子娘在金陵老家看贾家的老宅,她哥嫂原先在荣国府里当差,金家去年一家人才除了奴籍,现今在京城开着小铺子。这些你都了解么?都不介意?”
柳湘莲摇摇头,对宝璁拱手,一脸真诚道:“宝兄弟,你是知道我的,行走江湖结交好友从不看人出身,只究其品性如何。我虽只见过鸳鸯姑娘几面,但见她为人品性高洁,行事进退有礼,便知道她定是极好。遂心仰慕之,愿与之永结秦晋之好!”
这一番至真至诚的表白,若是被鸳鸯亲耳听到,恐怕一颗芳心马上就沦陷得干干净净了。别说鸳鸯,宝璁自己听了也很心动。
他本就猜想,万一柳湘莲对鸳鸯有意思,他就卖力撮合一下,谁想这么巧,柳湘莲这就撞上来了呢?
但还得冷静点,镇定点。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宝璁忍住心喜,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来,“柳大哥,我记得你从前说,一定要娶绝世美女,又说宁荣两府除了门口的石狮子都不干净,宁死不要和贾家扯上任何姻亲关系,你忘了么?”
“......”柳湘莲顿时有些傻眼了,从前撂下的狠话,如今都是打脸巴掌,啪啪作响。
宝璁还在毫不留情地叭叭叭:“柳大哥走遍大江南北,看过不知多少美人,有过不知多少红颜知己。美人尚且迟暮,况鸳鸯姐姐?她在大哥眼里,可排不上美人的队吧?”
“且鸳鸯姐姐虽不姓贾,但到底在贾家长大,骨子里就是贾家的人。你如今爱慕她,赞她品性高洁进退有礼,可别他日又说她是从贾家出来的婢女,目不识丁不知礼数,还觉得她家里人爱财多事,玷污了你的清白,配不上你。”
“你若今日下定,明日又反悔,你倒不会如何,只害鸳鸯姐姐不能做人罢!”
柳湘莲的眉头越皱越紧,宝璁忙在桌边坐下,手不着痕迹地按住了那两把剑。他怕这打脸的巴掌太响,柳湘莲一下就被打醒反悔,把剑拿走了!
哼,拿出来的定礼,再想拿回去可不行——雌雄鸳鸯剑,和鸳鸯多相配啊!
沉默了一会,柳湘莲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郑重道:“宝兄弟,古有诗云‘莲,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鸳鸯姑娘虽不是绝世美人,却正是我心中出淤泥而不染的姑娘。”
而后,竟越激动起来:“我柳湘莲断然不屑做那反复无常的无耻之徒!若鸳鸯姑娘收下定礼,我回京之后必会提亲迎娶,不管她家人如何,我会爱她敬她护她一生一世,若不然,就叫我天打雷劈!”
“好!”宝璁大喜,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剑,唰的一下抽出来,指着柳湘莲,咧嘴笑道:“她若肯嫁,你要是想反悔,别等雷劈你,我贾宝璁就先劈了你!”
“好!”柳湘莲一锤定音,“击掌为誓!”
啪啪啪——三下击掌,柳湘莲安心了,宝璁心里乐开了花!
都发誓了,不能再反悔了!
将鸳鸯剑转交给鸳鸯,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柳湘莲的表白,鸳鸯自然同意了这亲事。
柳湘莲得知鸳鸯同意,大喜,乐得脚底飘飘地出发,往马匪窝探消息,抓博格达阿森去了。
宝璁真是那个担忧哎,这人不会到了马匪窝,还是这副傻样吧?
过了两日,柳湘莲没反悔,宝璁自己倒想反悔了。
不是鸳鸯那事,而是探春那事。
宝璁忧愁地瞄了探春一眼,探春正兴奋地摆弄着刚贴上的假胡子。
是的,假胡子。
如今探春穿着男装,梳着男人的发髻,描粗了眉毛,涂黑了脸,还粘上了假胡子。还粗声粗气地学着男人说话走路,手舞足蹈的,都快赶上大猩猩既视感了。
这事还要从宝璁那日与柳湘莲商量的计划说起。
他与柳湘莲兵分两路,柳湘莲那边主要是剿匪以及活捉博格达阿森的事,而他这边则是将计就计,用假郡主做诱饵,查出送嫁队伍中是谁与博格达阿森合作抢亲。
既送嫁队伍里已经有个“郡主”,宝璁便建议探春扮成他的小厮,方便隐瞒身份,也方便随时恢复郡主身份。
探春超级兴奋,她从小到大都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宝璁却是忧心忡忡,十分想反悔。
“探春,要不......”
宝璁刚说了个开头,对上探春亮晶晶的双眸,便下意识改了说出口的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别做这个和亲郡主了?这一路上的凶险你也感受到了,往后会遇到什么也说不准,将来我没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现在可是最最最后的机会了,反正有个假郡主顶着,你要想反悔,其他的事哥都帮你搞定......”
探春笑盈盈道:“你都在瞎想什么呢?这大好的荣华富贵我不享受去,做什么抗旨害家里又害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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