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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
一把扯过衣领子,探春把大个子阿曼,领走了。
东明忙要跟上去,被宝璁扯住了领子:“他有侯爷护着,暂时用不上你了。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领着东明,也走了。
江彻左右张望了下,便抬脚想去西厢房,审审被五花大绑的朱嬷嬷,侍书一个箭步拦住。
施施然福了一个礼,她笑眯眯道:“江大人,大夫还在为郡主看诊呢!你们都走了,郡主可怎么办呢!”
江彻茫然:“......”
郡主的未婚夫走了,郡主的亲哥也走了,只有他还在,怎么觉得怪怪的?
“疼!疼啊——”
屋里又传来惨叫声。
江彻的心一下跟着缩了起来,暗暗哀嚎:哎哟,我的郡主唉!我的乌纱帽可怎么办呢!
另一边,东明正与宝璁道:“那个朱嬷嬷以前都是病怏怏的,这几日身体忽然好了,一点没有水土不服的样子,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好的。还有那个假扮郡主的侍女,应该是从宫里出来的。”
“小的还没查出是谁指使她假扮郡主,但伺候她的侍女秀儿可能是她的同伙。不然怎么可能没认出来郡主被冒充了?要不就是那位防得严密,一直没让人看见脸。”
宝璁若有所思道:“有没有可能,是江彻指使人假扮郡主。若是江彻指使,那侍女们听江彻吩咐,没有揭穿这件事也不无可能。”
东明却摇头道:“小的看不太像。”
“自那日被马匪劫过之后,江大人每日安排兵卫们巡逻十分严密。且去郡主那里早晚问安,凡是郡主要求之事,他都亲力亲为,比之前还恭敬许多。听说他与镇远侯商量,想尽早日到新疆,让侯爷与郡主完婚,看起来十分重视这差事,不像是知道郡主是假的。”
想了想,东明补充:“听兵卫们说,江大人很重视自己的乌纱帽,为人做事又十分谨慎保守。指使侍女假冒郡主可是欺君之罪,江大人没这个胆子吧?”
宝璁点点头:“可能吧,不过也不可放松警惕,毕竟人不可貌相,正是十分谨慎保守之人,做这种事才更令人猜想不到。”
东明会意,“是,小的一定会再好好盯着江大人。”
宝璁又问起马匪来抢劫时,兵卫们生病一事。
东明回道:“问过兵卫和大夫,果然是吃食里被人下了药。这送嫁队伍里,定是下药的人和马匪私通联系,不过小的还没有查出是谁。那日死了很多兵卫和侍女,要是下药的人已经被杀死,那可就断了线索了。”
宝璁摇头道:“应该不会,哪有人下药,把自己害死了的?他知道吃食里有药,又知道有马匪来袭,那日自然不会吃东西,早就准备好躲起来了。”
东明恍然大悟:“也是,小的想差了!”
得了这些线索,宝璁心间思索一番,又去审问朱嬷嬷。
朱嬷嬷被五花大绑在厢房中,一见宝璁便连连叫冤,道:“贾大人为老奴做主啊!老奴根本没有与郡主发生争执,只是说了她几句不该躲懒,荒废了礼仪训练。谁知郡主忽然疯了,无端端忽然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
宝璁惊奇道:“你说郡主自己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
朱嬷嬷连连点头,“是!真是这样!定是马匪那日抢劫,郡主受了惊吓,魂被魇住了,才会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来!”
“可怎么秀儿说,她看见你和郡主争执,将茶水泼到郡主脸上呢?”
“不不不!不是的!老奴是想救郡主,所以才扑上去抢茶壶的!秀儿定是看错了!”朱嬷嬷痛哭流涕道:“冤枉啊!老奴真是冤枉啊!”
听了朱嬷嬷的说法,宝璁的脸色愈加凝重了。
“郡主”竟然把热茶往自己脸上倒?她自己故意烫伤自己?
如果是真的,那这“郡主”可是个真.不怕痛.勇士了!
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狠手的姑娘......
宝璁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强敌。
第102章
难道这姑娘以为弄伤自己的脸, 就没人能认出她是假冒的了?
按宝璁所想,这人烫伤自己的脸,大夫便要去诊治, 丫头们照顾也得更上心, 他与江彻也会时时关心不断探望。这么一来, 众人的目光相当于都集中在“郡主”身上了。
这不是与那人想隐瞒自己假冒身份的目的背道而驰吗?
宝璁觉得怪怪的。
还有朱嬷嬷, 总是说要他去与郡主对质,难不成真是冤枉?
行至郡主屋前,侍书正好送大夫出来, 宝璁赶紧上前询问伤势。
钟大夫拉拉杂杂说了一堆,结论便是伤口虽然不大,但烫伤严重,又在脸上,治疗就分外麻烦。刚才钟大夫已经初步清理了伤口, 上了药。之后便要预防伤口发炎,若伤口开始恢复, 后期也会伤势反复,想要彻底痊愈很不容易,得耐心休养。
“那伤口可会留疤?”宝璁问。
毕竟是个姑娘家, 便是那人自己不在乎容貌, 毁容太惨了点。
钟大夫早料到有这一问,便叹了口气唏嘘道:“伤口好全已经不容易,不留疤是不可能的。若郡主以后多用些美容方子, 保养几年,或许疤痕可慢慢消褪了。”
也就是随口多关心一句,钟大夫这么说,宝璁心里也并无多少着急, 便让侍书引他出去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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