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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后话,目前还是查那个老汉比较重要。
离开柳巷,宝璁先去拜访了北静王,求了一封手书,再去拜访京兆府尹。有了北静王的拜托,京找府尹果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在三天之内,把那诬赖宝玉的老汉抓住审问清楚,并还宝玉一个清白。
晚上回家,家里十分安静。
宝璁一路进去,正要寻林黛玉,却被紫鹃拦住,道:“奶奶已经睡下了,您还是用了晚饭,洗漱了再回屋吧!”
宝璁奇怪道:“今儿这么早睡下了?是做什么累着了?”
紫鹃笑眯眯道:“刚才听说太太病了,奶奶就去探望了一下,许是来回奔波累了。”
宝璁脚步顿了顿,道:“明儿开始,母亲那里请安先不用去了,最近外面不太平,玉儿出门时,多派几个人跟着。对了,家里前后门也要留心,看紧门户,不要随便让人进出。”
紫鹃依旧是笑眯眯的:“知道了,我会注意安排的!”
奇怪,心情怎么这么好?
宝璁瞄了一眼紫鹃脸上的笑容,倒也没有太在意。他猜,许是吴茴做了什么哄紫鹃开心。
心里记挂着林黛玉,宝璁随意吃了几口饭菜,又匆匆梳洗一番,便回屋去了。
屋里黑漆漆的,他只借着月光爬到床上。林黛玉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个人,勉强睁眼瞧了一下,便拱着宝璁贴了上来。
“怎么睡得和小香猪一样?”宝璁轻刮了下林黛玉的鼻子,轻声嘟囔。
林黛玉没听清楚,却模模糊糊应了句,逗得宝璁无声笑了。
不敢惊醒佳人,只揽着人直躺着,闭眼睡去。
一整日的疲惫,在这一时刻,都全部消散去了。
三日内,京兆尹果然抓住了那个老汉,老汉在大堂上鬼哭狼嚎的喊冤,非要与宝玉当堂对峙,道:“我女儿叫云香!大人,你只问问他,是不是骗走了我女儿?他还在柳巷买了一间屋子安置我女儿,根本就没想娶她,而是把她当成外室!”
“可怜我女儿在京城孤苦无依,一个弱女子被贾家欺负!听说贾宝玉的大妇精明厉害,说不定就是那大妇嫉妒,害死了我女儿!”
“听说从前贾家有个叫凤辣子的,也害过好几条人命,她们这些当家的妇人,害小妾性命不都是惯常的事吗?大人,您可要为我女儿做主啊!”
正站在大堂门口的宝玉和宝璁都惊呆了!
他们先是诧异这老汉竟然自称是云香的父亲,而后又震惊这人怎么会空口白牙就扯上宝钗诬赖?
宝钗虽然交际少,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最是心善,连吃饭都尽量吃素,不忍杀生太多鸡鸭鱼猪,怎么会去害云香?
便是宝玉一向好脾气,极少对人发火,这时也忍不住了,当即冲上前扯住老汉的领口,提起来气愤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到处诬赖人呢?我夫人一向善心,连骂人都不会,怎么会去害云香?云香明明是自己跑了的!”
这话一出,宝璁便哎呀一声,暗道不好!
果然,那老汉丝毫不管自己正被宝玉扯着,而是大声叫道:“大人!您听见了吧!我女儿云香就是被他抢走了!如今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却说是我女儿自己跑了!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大人!”
宝玉:“......”一转头,京找府尹和排列在两侧的官差,全都瞪着眼睛看着他。
而宝璁正扶额叹气,连连摇头。
他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这......”京兆府尹好头痛,这个贾宝玉怎么不打自招呢?
若贾宝玉真拐骗了人家女儿,难道他要将贾宝玉判刑下狱吗?
“贾大人,您难道真的抢......和那位叫云香的......”府尹探头轻声询问,一边还不断地打着眼色。
宝璁却插话道:“府尹大人,这老汉莫名其妙冒出来,自称是云香的父亲,可只听他一言,如何能确定真假?若不是找到云香,亲口对峙,恐怕这个人假冒云香父亲的可能性很大!”
听宝璁怀疑自己,老汉不服气了,一把挣脱了宝玉,冲宝璁嚷嚷:“这位大人,你可不能胡说!谁能乱认自己女儿的?云香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从小看到大,当成眼珠子一样宝贝!”
“如今被你们抢去糟蹋不说,连人都弄死了!尸骨无存啊!”老汉嗷嗷大哭在堂上:“府尹大人,您可要为我可怜的女儿做主啊!”
越听越不像话了,宝璁赶紧辩道:“先不说你是不是云香的父亲,就说那个云香,明明是她自己偷了银子离开。虽至今找不到,但也不能说她是死了吧?或许是离京生活去了也未可知。”
那老汉却是坚持自己就是云香的父亲,并且云香已经被宝玉和宝钗害死了。
双方各执一词,府尹也头痛得很。谁也没有证据,这个当事人受害者又不在公堂上。谁知道这些人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哦!
啪!
府尹重重拍了一下堂木,面无表情道:“肃静!公堂之上,不要大声喧哗!”
面上肃然镇定,实际上呢,他却比森林里的猎物还要惊心。到底该相信谁的话?
宝璁和宝玉背后有北静王作保,又是在朝官员,自然话更令人可信。然而这个老汉......府尹看向老汉,老汉虽然跪在地上,背却挺直着,非常有力量。
这也不是个普通人,之前搜人之时,忠顺王还特意派人点拨了两句,说今年政绩考核会重点考察民意。他身为京兆府尹,可不能为了攀附权贵,而欺压普通百姓......这老汉算是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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