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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最后惠慎重地点头。
‘要保护好阿叶才行。’
叶藏其实想问惠“你明白了什么”,就算是他也不是很懂小孩子的思路,他们跟成年人是两种完全相反的物种。
最后他还是选择点点头,接受了惠的说法,并表示“我相信你”。
至此,早上还气鼓鼓的河豚惠已经恢复了原样。
阿叶早上试图跟伏黑爱花联系,想要跟她说让津美纪休息一天的事,结果也没有打通爱花的电话,他叹了一口气,只能问津美纪,最近有没有见到妈妈,最后得到了否定答案。
阿叶只能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学校的紧急联系人可以改成我的电话。”
他的表情有点忧郁。
津美纪想了想就同意了,爱花之前跟她说过,如果实在找不到大人,可以找隔壁的津岛先生。
她在说这话时,表情带着点奇妙的放松之意。
就算是津美纪也不知道,妈妈究竟在想什么。
*
“对了。”
结束了大半天的工作后,叶藏想起了惠他们学校的安排。
“春游日,去哪里决定了吗?”
惠跟津美纪的学校连在一块,说白了就是公立小学跟附属的幼儿园,他们准备低年级跟幼稚园部一起春游,日期上周就决定了,但究竟去哪里还没通知。
叶藏其实对公立学校没什么了解,按照津美纪的说法估计会去免费的景点跟公园,哪怕去游乐园,按照他们的年纪都玩不了什么项目,再加上游乐园肯定要收门票费,一些家长估计不乐意。
津美纪说:“已经决定了哦。”
她的叙事能力很强,一点都不像这年纪的小孩。
“老师说出于政府补贴与旅游推广等原因,产入村向我们免费开放。”交一千日元还能参加采摘草莓的项目,这些她就没跟叶藏说了。
她补充道:“就是最近地方台上放广告的产入村。”
阿叶说:“我也看过那广告。”
*
产入村,是东京与神奈川之间的新型旅游度假村,除了日本常见的温泉以及和风别墅外,产入村还有堪比富良野的彩色花田与天然山泉。
在几年前这一村庄还是神奈川少有的贫困山村,青年人全部到东京打工,本地老人还在从事机械的种植业,也不知道是来了新村长还是什么,在短短几年内将旧村庄打造成了新型旅游胜地,听说外出打工的青壮年也回归村落,一起做旅游推广项目。
从表面看来,这似乎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正在发展中的村落。
可是……
“是当天来回吗?”
阿叶询问道。
“是的。”
津美纪说:“早上8点出发,晚上6点大巴回学校。”
阿叶双手合十道:“既然这样,晚上我们一起去逛超市吧。”
“春游日只带便当也太寒酸了,坐在大巴上总要跟同学交换点心。”他说,“一起去超市看看吧。”
……
伏黑爱花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她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一人,可昨晚入睡时她还在甚尔的胳膊弯里。
最近爱花不回家,并不仅仅因为工作的原因。
简单说来,就是她有了一段不太稳定的感情生活。
不、甚至称不上感情。
伏黑爱花最近在做的,是她还算得心应手的工作,酒吧的女招待。
津美纪是上小学了没错,可爱花结婚太早,现在还很年轻,过去生活的折磨也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因此她做女招待总能比其他人卖出更多的酒水。
她的同事大多会接私活,而她因为过往的经历,对男性抱有警惕之心,目前能让她真正放下心来的只有叶藏。
她能从叶藏身上感受到一股完全相同的,脱离了其他人就活不下去的气质。
她能够感觉到,津岛叶藏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也不会伤害津美纪,这是一种玄妙的直觉,她将其解释为女性的第六感,故将津美纪委托给对方。
爱花从离婚后就处于矛盾之中,坦白说来,她根本没有抚养津美纪的能力,可出于当时膨胀的母爱,以及对之前丈夫的恐惧,她决定带自己的孩子离开,可在随之而来的生活中,她零星的母爱被磨去了大半,在自己都过不好的情况下,她的懦弱让她无法面对津美纪。
对男性也一样,一方面她对男性怀有警惕畏惧之心,另一方面她又无法离开对方生活。
爱花模糊想,假设说有男性,拥有让她不自觉怜爱的气质,她说不定能跟对方相处。
甚尔就是那时走入她视线的。
她能看出来,那个男人很会喝酒,却不喜欢喝酒。
他跟在年轻富有的女人身旁,对方为他开了香槟塔。
那时候爱花想: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开香槟塔呢?你没有看出他根本就不喜欢喝酒吗?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视线被甚尔吸引中了,这种吸引不同于她对叶藏的关注。
甚尔拥有绝对男性化的躯体,他像一座小山,像一头狮子,可狮子没有在打盹,他自轻自贱,像故作可爱的狗狗一样博得比他弱小多的女人的欢心。
爱花能够感觉到他的自暴自弃,以及与自身如出一辙的深入骨髓的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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