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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活下来,也必然会被世界所指责,失去容身之处。再加上内心的自我厌弃,真的能够承受下来吗?
只是在瞬息之间,我想到了很多可以操纵、可以算计的点。
然而可惜的是,我很有可能是被算计的一方。
总不能指望费奥多尔君的道德品质吧?
「嘤嘤嘤不会吧不会吧,也许费奥多尔君不会做出这么残忍邪恶的事情呢」——就算是自欺欺人,这种想法也不可能会出现。
又或者去赌,可能费奥多尔君并没有想那么多?
既然我都在看到「罪歌」的情报后,短时间内想到了这些,没道理费奥多尔君会想不到。
也可能果戈里提示中的「红色」并不是指「罪歌」?
但这并不是可以心存侥幸的事情啊。
“……真棘手啊。”
是比想象中还要严峻的情况呢。
第196章
我其实并不抗拒死亡。
不是出于什么奉献精神,也不是为了他人牺牲自己——不存在那种高尚的情感,只是单纯对自己是否能活下去没有太多执着而已。
尽管截至目前还没有找到存续安全无痛、清爽明朗的自杀方式,不过如果真的需要以我的死亡作为世界存续的代价,说不定也会去做吧。
因为世界很大嘛!总会包括我在意的人。
我是会为了在意之人得到幸福而感到满足的类型。至于我本身是幸福或是不幸、是活着还是死去,是很无趣且没有必要考虑的问题。
比起「死亡」,让我无法接受的输给费奥多尔君。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我死去费奥多尔君却存活」的未来。
也无关胜负心啦。
只不过,如果我输了的话,我倒是很愉快的拥抱了永恒长眠,活下来的费奥多尔君绝对会继续他「净化世界」的计划吧?
哪怕是为了从魔人手中拯救这个世界,也必须要再坚持一下啊。
——虽然很想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但实际上我很清楚,上述那些都是骗人的。
我不过是亿亿万万人中普通的一个,之于世界而言一如蝼蚁蜉蝣般渺小而微不足道。即使我不存在,也必然会有其他人拼劲一切的努力、维持世界的安定美好。
妄想着「失去我世界就会完蛋」,是只有没长大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吧。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脖颈上牵系着中也的线,束缚我拉扯我使我不得自由。但反过来我却还没有给中也带上表明所属的铭牌。
一点也不公平嘛。太不甘心了,就算死亡必然也是抱有遗憾的。
至少在达成双向束缚之前,绝对会努力活下去的。/
为了占据主动,无论如何,必须掌握「罪歌」的力量。
不过最优解并不在我,交给武装侦探社会比较好。
「罪歌」这把刀所拥有的「对人类的爱」如同病毒一般诅咒伤者,使其被「罪歌」所控制。但假如伤者本身就具备强大的、能够与罪歌的「对人类的爱」相抗衡的爱意,反而会在被「罪歌」划伤后得到使用「罪歌」的权利。
「怀抱强烈的爱意」这个条件,我对侦探社的谷崎兄妹可是非常有信心呢。
决定了!就这么办!
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罪歌」打败「罪歌」——一定没问题的!
我转手就把「罪歌」的情报发给了太宰君。
「咚咚!太宰君,大危机啦!」
过了差不多有快十分钟,太宰君的回复才姗姗来迟。
「什么什么?」
「诶?太宰君没有看文件吗?」
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把「罪歌」的情报看完了吧?
既然太宰君回复了信息,也就是说不存在什么「入水的时候手机被水冲走了」的问题……
「还没有——我刚刚在吃蟹肉料理啦!」
可恶!
好狡猾!
「故意炫耀太过分了!」
回想起西格玛做的各种蟹肉料理的美妙滋味,我顿时对太宰君产生了一种大概可以概括为羡慕嫉妒恨的愤愤之情。
过了一会儿,太宰君发来了一长串抱怨的话。
「我才想说!明明都回到横滨了却不记得把自己的遗留问题处理好,我现在一个人分成两个,一边要正常的去侦探社上班,一边还要帮你维持身份、尽可能多的找时间在西格玛面前出现,以免他产生怀疑。」
乍一看好像确实很艰难,不过我才不会被他骗过去呢!
「应该还好吧?侦探社的工作也没有太忙嘛,只要把平时用来入水的时间分一点给西格玛,差不多也就足够应付过去了吧?」
「很辛苦的好不好!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尝试自杀了……之前有一次入水的时候被救起来挂在网上,刚好碰见了路过的西格玛,差一点就要露馅了!」
啊呀啊呀,这样听来确实有点惨诶。
像一条腌鱼般被挂在网上,动弹不得的时候刚好和路过的西格玛对上了眼神,搞不好还会收到西格玛震惊而不敢置信的目光——呜哇,想想就觉得好尴尬!
「那还真是辛苦了~」
「辛苦的话就不必说了,所以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解脱呢?」
「可能还要稍微等一等,这个身份还需要太宰君再多维持一段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一直维持到我和费奥多尔君的约会即将结束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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