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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不提,贤德妃毕竟不是皇后,辍朝三天已经显得够重视了,司徒晖作为大梁的皇帝,在贤德妃死后的第四天还是要照常处理政务的。然后,他就受到了来自南方战场的暴击。
众所周知,战争的结果并不是单单用“胜”和“败”就能概括得尽的。东南沿海这场战争持续了两三年,虽然不至于把大梁每年的赋税都运到战场上去了,但运河附近的几个省份和战场所在的省份这两年确实是没什么赋税剩余的。何况,即便战场上胜利了,大梁的军队也不可能没有战损,考虑到这两年战场所在的省份征兵的数量,司徒晖觉得,这场战争实在不能持续下去了。
想到这里,司徒晖忍不住锤了一下桌案上的战报,每次都是胜仗,竟然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战争,南安郡王也是白瞎了祖上传下来的“南安”名号!
远在东南沿海战场的南安王爷可以说是很委屈了,有些国家,会对着大梁这样国力强盛的大国撩闲,真的不是没有倚仗的。比如这个现在找麻烦的小国,国内的地势险要复杂,大部分地方还有瘴气,正经的易守难攻。但如果守在东南沿海等着那个国家来送人头,那战争造成的战场损毁等问题就要大梁自己负责。而且,对方的人也不是智力低下到明知自己打不过还硬要往上送死的,这就造成这场战争的僵持时间前所未有的持久。
不过,所谓打仗就是拼后勤的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大梁这边补给线长、近两年朝堂上掣肘多的情况,那藩属国没有一条中招,大梁这边虽然捷报频传,但综合战损的数字来看,真的不占压倒性的优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近一次往战场押送军粮的户部官员还带来了司徒晖想要尽快结束战争的意思。讲道理,南安郡王其实也不喜欢这个什么享受都没有的地方好么!不过是每次他决定进攻的时候,总有人跳出来说“不可贪功冒进”而已。现在听了司徒晖的催促,南安郡王顿时就有了底气,在藩属国挑衅的时候带着人就追了上去……
然后,南安郡王就和手下追出去的将军一起被俘了。
蹲在藩属国所谓“客房”的南安王爷在心里扎了京城的人多少小人,别人是不知道的。东南沿海的战报想要传到京城,路上花费的时间也不短。最近京城里面的最新消息,随着各地的少女进京,却在悄然改变。
刚刚死了的贤德妃可不一般呢,大梁讲究事死如事生,光看贤德妃下葬时的规格,宫外的人也能猜到这位活着的时候有多受宠了。紫禁城里的嫔妃们还有些人暗自猜测着这空出来的妃位会由谁补上,宫外的人重点却早就偏到了今年的小选上。
杨佩珊笑着摇头,“贾家人也是糊涂了,难道皇上身边死了一个贾家的女儿,他们再补上一个,皇上就一定喜欢不成?”甚至还通过内务府打听起了今年的小选,打算完完全全复刻一遍那位贤德妃上位的过程。
大概是眼看着最后一棵能乘凉的大树倒了,想要重新栽出来一棵吧。毕竟,像贾家这样走下坡路的勋贵,现在朝堂上是没人注意他们,如果真的认真想要弹劾,那小辫子是一抓一大把。
云苓其实对贤德妃没什么恶感,但听了贾家人的举动,也难免有些不舒服。讲道理,除了临死时任性了一把,贤德妃从得宠之后,没有一刻是不想着贾家的,结果如今从贾家的举动来看,这位妃子娘娘在娘家也不是多不可替代的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听了杨佩珊的话后,云苓叹了口气,想想贤德妃临死之前的那两年,不由得摇了摇头,“别说贤德妃的妹子不可能和她一模一样,就是真有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美人儿,以现在陛下的心性,那女子都未必能封妃。”就连贤德妃,如果不是死得早,都未必能有现在这份哀荣。这几年司徒晖在后宫上是越来越不爱花心思了,每年挑秀女也都只要外秀的,连诗书女工都不问。现在若是有一个和贤德妃一模一样的秀女,论美貌,的确是能得一阵司徒晖的宠爱,但之后会有什么下场可就难说了。
杨佩珊也叹道,“可不是?”
两人说说笑笑地,暂时没有多重视这位贾小姐的意思。
云苓回了钟粹宫之后,仔细想了想自己前世听过的讲座,隐约记得贾家好像有两个妃子,难道那个贾家这次准备通过小选放进宫的果然最后得到了司徒晖的宠爱吗?越过一众已经有所出的昭仪、昭容等直接封妃啊……云苓已经忍不住在想司徒晖是不是能遇到真爱了。
讲道理,云苓其实不太在乎司徒晖偏宠哪个妃子,但偏宠一个人偏宠到这个程度……云苓觉得,自己只能和这位贾小姐说一句对不起了。
然后,云苓就派出了钟粹宫负责外联事业的玉柳,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在进宫的条件里卡住了?为什么呀?”贾家既然能把这位贾小姐报上来参选女史,就说明这位贾小姐的硬件还是不错的吧?从杨佩珊露出的意思来看,内务府那边也收了贾家的“孝敬”,她还没插手,应该不会一开始就被卡下去吧?
玉柳在出门打听的时候,是知道这位即将参选的贾小姐是贤德妃的妹子的。贾家打的是什么士意,几乎后宫中的女人都能猜到。因此,玉柳对自己打听回来的消息一点也不意外,说话的时候也很是镇定,“是淑妃娘娘和孙贵人都暗示了内务府那边。”虽然淑妃的亲爹吴天佑现在做到了中书省左丞,但淑妃的吩咐内务府还是可以酌情偷点懒的。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孙贵人的吩咐,这位孙贵人亲妈的堂兄,正是现在的内务府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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