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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医疗箱追在医生身边的小身影很快就融入到了援助的医疗队当中, 和到处乱窜,还要工作人员去找的乱步形成鲜明的对比。
擂钵街的人即便没有在这个台风天受伤,在平时也有不少小伤。经过了雨水的浸泡,不少都发炎了。
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一个被钢筋刺穿了胸膛的男人。
擂钵街的钢筋早就生锈了, 而且他被刺穿的位置靠近心脏,没有专业仪器测量,医护人员根本没法搬运他,只能先就地医治。
换句话说,他离死不远了。
与谢野晶子看见男人, 恍惚好像回到在战场的日子, 她的双手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这是一个穷困潦倒, 却足够乐观的男人。即便现在被钢筋刺穿了胸膛,鲜血流了一地,他依旧在笑。
“没想到这里会有小姑娘过来。”男人喘息着说话。
医生提醒他:“先生你最好别说话。”
男人却说:“反正我快要死了, 让我……咳咳,让我说说话都不行吗?”
医生就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情况很糟糕,生命肉眼可见的在流逝。
他马上就要死了。
现在不知道是肾上腺激素在发挥作用, 还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他看着与谢野, 夸奖道:“你的、蝴蝶发夹很好看, 我原本……原本也想给我女儿买发夹的。”
与谢野晶子的拳头握紧,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感觉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他和那个士兵……和那个士兵是一样的。
“可惜我,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男人说:“灾难带走了、带走了一切。”
与谢野却不想放弃,小姑娘冲上去接替了医生的位置,颤抖着手给男人做急救。现代医术在这个时候无能为力,与谢野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在这一刻,有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升起来:如果,如果我的异能力还在……
男人却拉住了她沾满了鲜血的手,他没什么力气了,与谢野却像是被捏住了命运后颈,手指颤抖了起来。
“我,也要……因为灾难,离开了……”明明快要死了,男人望着虚空笑起来,唇齿之间不断涌出鲜血:“挺好的,就、就这样吧……谢、谢……”
与谢野看着他在笑容中离开。
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女孩子却恍然不觉。
生命是宝贵的,是重要的。
与谢野想起她最初的信念:“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死在我面前”。
她最初秉持着这样的信念获得异能力、坚持在战场上,然后又因为信念的破碎而失去它。
生命是宝贵的,是重要的。
却有人甘愿放弃生命,奔向死亡的怀抱。
当初那个人也是,现在这个人也是。
为什么呢?
是神明大人对我肆意使用异能力的惩罚吗?还是我本来就不应该祈祷异能力的存在?
与谢野坐在男人逐渐变凉的尸体面前,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周围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男人的死才这样伤心,第一次直面死亡的冲击力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她们拍着她的肩、扶着她起来,将她带去休息。
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有过这样的过程,在从他们走上医学的这条道路开始,或多或少都曾经与死亡相伴过,直面死亡的冲击波。
正是因为这样,生命才显得尤为可贵。
但与谢野不是这样的,她的医学生涯被揠苗助长,她一开始接受了最基础的医疗知识教育之后就直接被带上了战场,因为他们需要的不是她的医疗能力,而是她的异能力。年幼而稚嫩的她怀抱着青涩单纯的念头活跃在战场上,在揭开和平美好的面纱之后,残酷的真相直接击倒了这个幼小的孩子。
命运的残酷,被玩弄者的悲哀,以及她的无能为力。
明明她应该是为了拯救生命而存在的,可事实上却因为她,生命变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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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后,每当织田作之助提出要离开的时候总会有事情打断,织田悟了。
他拉住乔羽打直球:“我留在店里不太好。”
乔羽反手抓着织田作之助,振振有词:“最近这附近那么乱,就我一个人以很危险的!”烂戏之王阿哈适时可怜巴巴地靠在织田脚边,嘴里都是呜呜呜的细小声音。
嘤哥很想捂住眼睛。
乔·成年人·体力废·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向一个未成年人求助有什么问题。
能以一打十的狗子也没觉得自己跟两脚兽演戏有什么毛病。
这个理由织田作之助居然觉得十分有道理。放着乔羽一个人,只有一屋子的猫猫狗狗和小鸟,万一有混混闯进来,只能任人宰割。
织田还没有想过,他没来之前,乔羽都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
涉世未深的少年抿着唇:“那……这段时间我会工作的。”
“好的,我包吃包住发工资。”
织田推辞:“工资就不必了。”他以前也没拿过什么工资,现在更不能要。
乔羽笑眯眯答应下来,具体怎么打算就不知道了。
鹦鹉看着织田作之助的目光都带上了怜悯,像是看着被骗进了屠宰场的纯白小羊羔。就是这只小羊羔有锐利的爪子、锋利的牙齿,论身体素质不比一匹狼弱,但他还是一头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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