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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罢了,至少都是过了贾母的手。
赖嬷嬷还靠着自个儿职务的便利,将一些以假乱真的古董偷运进来,替换了真的以后又悄悄儿把真的弄走了。
林涣啧啧称奇:“那参与这事儿的人得有多少?”
从偷东西到运东西,可得经过内院一门和二门,外院的一门和二门。
偷东西总不能是大白天偷的,半夜里这些地方又是有婆子上夜的,要想把东西拿出去,这些媳妇、婆子一个个肯定都是被收买过的,要不然就是真的疏忽了。
难怪人家都说这府里都跟个筛子似的。
这么多年被运出去那么多的东西,竟然也没被发现。
贾母自然也能想到这个,这也是她生气的原因。
“我不过才放权了几年,府里就出了这么大的漏洞!”她又想到了王夫人,骂道:“整日里吃斋念佛,有什么用!家里遭了贼了都不知道!”
林涣忙说:“老太太别急着骂,我觉着像他们这样偷运东西出去,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不然就是背后有帮他们销赃的地方,老太太不如多问两句,好查清楚府里有多少损失。”
凤姐这回也在,她这些年也动过这个心思,只是还没行动,骤然听闻赖嬷嬷倒台了,心中只剩后怕,寻思着幸好自己现在还没有那起子歪心思。
只是她转念一想,自己生的心思,还不是因为有丫头跟她说,看见二太太偷偷儿和赖大家的打眉眼官司,俩人偷偷地运了老太太的东西出去卖?
她猛地一惊,忽然想到这是个夺权的好机会。
思忖之下,他连忙跟贾母说:“这些个丫头婆子的心都大了,若是不严惩,只怕底下人也开始有样学样的,往后咱们防也防不住。”
贾母点头。
王熙凤又说:“这也是巧了,涣兄弟的父亲可不是就升了咱们这的县令么?我想着,这样的事儿,到底不好叫外面知道,否则脸面就丢大了,可若是不管,心里又过不去。”
她看一看周围:“索□□给涣兄弟父亲,他是咱们家的亲戚,自然不会把这些事儿说出去,又能将这些豪仆惩治一二,老太太说好不好?”
贾母便看向林涣。
林涣心说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正愁着王夫人和冷子兴牵连不出来呢?这案子要是递到他爹手上,还愁这些吗?
更何况他爹多么正直一个人,必定能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于是,他笑说:“这是小事,我这就去请我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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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起正在衙门里头处理事情,林涣递了自家帖子,又把事情和他爹说了。
“爹,你看怎么样?”
林风起自然还记得冷子兴与自家的仇,只是贾府一直包庇着他,当着他的靠山,他那上司又一直不批逮捕令,这事儿就压着了。
这回可不正好了!
他立马要和林涣去贾府。
才收拾了东西,他顶头上司顺天府尹就说了:“林大人这是要告假吗?我怎么没在桌上看见例假条?这中途出门,可是要算渎职的。”
林风起挑眉,回身说:“禀大人,我这是要出外勤,临时接了案子,要去看看。”
顺天府尹说:“什么样的案子,我怎么没有在档案里看见?”
林风起皮笑肉不笑:“原是荣国府的案子,那府里说是家丑不可外扬,叫我不许记档,他们家亲戚王子腾大人才升了京营节度使,小的不敢得罪。”
顺天府尹气得鼻子都歪了。
【白菜豆腐脑:哈哈哈!林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当初顺天府尹借着贾府权势包庇冷子兴,现在被反怼一场,爽了。】
【无语:笑死我就喜欢林爹这么刚的人,有点儿那种不畏强权的感觉了。】
【哈哈大笑:我真的哈哈大笑了,林爹嘴上说不敢得罪,估计心里头正在拳打脚踢,恨不得立马得罪一下呢。】
林涣也这么觉得。
贾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几乎人人自危,贾母又下了死命令,不许他们私自出门,也不许走漏消息。
家里大大小小的主子们的库房账册都叫拿出来了,全都放在贾母那里,只等着依次查验。
赖嬷嬷,赖尚荣等人已经被捆在了柴房里,只等着林风起过来挨个审讯。
王夫人知道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当家这么多年,贪了的银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呢,更何况她库房里还有许多不该在这里的东西。
那些东西一旦拿出来,那可就大难临头了!
可她想要运出去,也根本没办法啊!
如今府里头各处都是贾母的亲信,稍有风吹草动,人家都知道她不对劲了。
她在这儿恐慌着,府里也有别的人在害怕。
反倒是三春那里,探春反倒是拍手叫好:“早就看这起子人不爽快了,合该治治他们。”
她看向迎春:“二姐姐,你平日里胆小怕事,那些个奴才才敢骑到你头上去,如今你可看着吧!一惯地放任他们,他们越发心大了,若不治一治,只怕自己就要充起主子来了。”
迎春沉默。
探春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房里那几个也该被治治了,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叫老太太给你做主,越性儿把他们都撵出去。”
迎春说:“他们到底服侍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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