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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若是叫沧溟宗知晓,微生雪自己也罢,还可能会连累商宁。
“功法心诀乃是宗门立身之本,谢九霄敢做出这样的事,便为天下仙门所弃。而你,与谢九霄,又是什么关系——”陈山河冷声质问。
微生雪摇头:“谢兄不是这样的人。”
陈山河冷眼看着他:“他是与不是,并非你说了算。时至今日,谢九霄所窃功法仍未尽数寻回。若是沧溟宗知晓你与谢九霄有旧,绝不会轻易放过。”
微生雪抿唇不语。
“阁下究竟是谁,此行究竟有何目的?”
“我叫微生雪,当年,我与谢兄并肩对敌,约好三年后于此地再见论道。”微生雪负手而立,虽是少年模样,眼神却如一汪深潭,古井无波。“只是我因伤闭关,直到月前才能前往白玉京赴约。”
“你们乃是至交?”
微生雪思索片刻,迟疑道:“我也不知,我与谢兄,只在三十多年前,见过一面。”
这样,能称作至交么?
只见过一面,三十多年后还来赴约,这少年果真是傻的,陈山河暗道,不对,这人分明只是披着少年皮囊的老妖怪。
商宁听了微生雪的话,便对陈山河道:“大侠,这样算来,谢九霄的事,便不该牵连阿雪才是。”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陈山河终究没问出这句话,他收回刀,叹了口气,随性地坐在地上:“罢了,左右我也不是五大仙门弟子,何必为他们费心劳力。只是往后,你若要在白玉京行走,便不要再提自己与谢九霄有旧。”
商宁拉着微生雪也坐在他旁边,讨好地笑着:“我就知道,大侠你一定是明事理的人!”
陈山河见她如此,哼笑一声,对微生雪道:“你也不必在这里傻等了,谢九霄已死,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微生雪眼神黯了黯。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商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要离开白玉京么?”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不舍的,这毕竟是她在白玉京交的第一个朋友。
“我不知道……”微生雪眼中露出些茫然,他这次下山本就只为赴约,乍然听闻谢九霄已死的消息,下一步要做什么,微生雪的确还没来得及想好。
听他这样说,商宁便对他安抚地笑笑:“没关系,等你想好了,若是可以,记得也告诉我一声。你还记不记得,若要寻我,尽管去永宁侯府便好。”
“永宁侯府?你和永宁侯萧西棠是什么关系?”听到这里,陈山河突然开口,一面说,一面忍不住打量了一遍商宁。
商宁鼓了鼓嘴,并不想同萧西棠扯上什么关系:“我和他可没有关系,只是倒霉,不得不在他府中做三年医奴。”
陈山河见她神情,不知为何想起前日遇见的那只被暴雨淋得可怜兮兮的幼兽,一人一兽的神情倒是像极了。
他笑了一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商宁便将南阳时自己做的事同陈山河讲了,他听完,笑了笑:“你倒是喜欢多管闲事。”
“可我若不管这闲事,谁能帮他们呢?”商宁反问,那些被许林害了的南阳百姓,该怎么办?
陈山河垂眼,突然道:“你这性子,倒与我一位故人很像。”
感叹一句,他又道:“永宁侯位高权重,修为更是同辈之中翘楚,这样的人,自不缺傲气。你算计了他,如何有全身而退之理。”
商宁抱着腿,有些无精打采:“可我不想再待在永宁侯府了。”
陈山河眼神一凝:“怎么,有人欺负了你?”
商宁摇摇头:“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只是不太喜欢这里。”
她将曲锦瑟中毒一事再讲了一遍:“我爷爷教我,医者济世救人,人命在我们眼中,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可如永宁侯这样的权贵,却将下位者的性命,视为可以践踏的草芥。”
“我不喜欢。”
不喜欢这么做的萧西棠,不喜欢将这一切视作理所当然的永宁侯府。
可商宁改变不了什么,她能选择的只有离开。
陈山河听完她的话,神情颇有几分复杂,他摩挲着手里的酒葫芦,低声道:“其实他,从前也不是这样……”
他从前认识的萧西棠,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商宁好奇地看向陈山河:“大侠,你原来认识永宁侯么?”
“算是吧。”陈山河低头,神色不知为何显出几分萧索,他沉默一瞬,转开了话题,“小丫头,你如今是想离开永宁侯府?”
商宁托着脸叹气:“我当然想,只是我实在想不出,要怎么才能从他手里取回我的奴契。”
按胡叔的说法,萧西棠最近的心情不大好,怕是不会答应她用灵石金银赎出自己的奴契。
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倒有个法子,或许能帮你得偿所愿。”
商宁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看向陈山河,眼巴巴地问:“大侠,是什么办法啊?”
第十八章 天下第一的刀客,是个女子……
陈山河又饮下一口酒,才缓缓道:“再过几日,白玉京五大仙门便要大开山门收徒。你若是能入五大仙门,哪怕是个外门弟子,永宁侯也绝不能再让你做他府中医奴。”
“小丫头,你天资不错,虽然如今修为低了些,要入五大仙门却也不难。”陈山河一一为商宁分析,“五大仙门中,琼花玉露楼医修云集,正适合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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