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诘难(一)
当初,韩东让自己去汴京城接莫羽汐,没有想到莫羽汐竟然被晋王抓了,当时韩东的反应几乎是欲倾边军所有之兵力,而南下汴京,与晋王决一死战,是江晓苦苦劝阻,才得以没有兵戎相见,但是三千边军已经开服正定府,与晋王对峙。
现在,韩东闻知莫羽汐不在了,小易很容易能够想象得到韩东会是什么反应,估计这次韩东肯定会倾边军所有之兵力一举南下,这次估计是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了。
所以,小易也是很苦恼。
江晓看着依旧昏迷中的韩东,心中也是阴晴不定,平静不下来。这样的事情就是火上浇油,若是上次只是囚禁还好说,放了便是,但是现在莫羽汐已经身死!韩东的怒火恐怕会立马烧到汴京城外,也不知道这次该怎么办?
江晓头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
不过,江晓还知道当务之急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竟然还没有医生过来,不由有些气恼,“医生呢?赶快给我催!”
说完,又有两三个士兵向着校场外面飞快的跑去。
江晓看了看凳子上的韩东,连忙大声喊道,“过来几个人,把统领抬进房间!”
“你们几个立刻去通知张睿、刘俊才、刘俊义,刘武,还有魏翔,马上去!”
“慢着,命令刘武暂且严守边境,先不要过来,去把刘渊叫过来!”
江晓看着将要跑出校场的士兵,连忙做出一系列的命令。
整个校场都有些沸腾,都在窃窃私语着校场上发生的事情。
但是,江晓的一声恫吓,制止了所有的私语声。
“不准言语,违令者军法从事!”
没有过多久,医生便率先赶到了房间,看着江晓那阴沉的脸色,医生低着头坐到了韩东的床边,细细的把起了脉。
过了一会儿,医生慢慢的站起身,颤巍巍的说道,“启禀大人,统领只是受到惊吓而导致气血不畅,暂时性的昏迷过去了,只需静静的调养几日,不要再受什么大的惊吓,就行了。”
江晓瞪了一眼那个医生,连忙说道,“开药吗?”
那个医生看了一眼江晓,“我开几副药,调养调养便是。”
说着,医生便坐到了桌子上慢慢的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江晓便命令士兵连忙去抓药。
这个时候,江晓命令士兵们出去喊叫的诸位将领以及定北行省主事的人都已经来了。
刘渊走到了房间内,看着昏迷的韩东,转悠看着江晓,大声说道,“怎么回事?”
江晓没有理会刘渊那神色,只是转头看了看房间内的诸人,说道,“莫羽汐,不在了。”
只有区区的六个字,但是已经使在场的诸位将军文臣彻底的惊住了,熟悉韩东的人都知道莫羽汐是韩东的红颜,可以说过不了多久甚至会迎娶过门的,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莫羽汐会死了,而且还是被刚刚结成和平共处的晋王一派害死的,这让韩东该如何去想,也难怪韩东会晕倒了。
当初莫羽汐被抓,韩东差一点就和晋王兵戎相见了,现在可倒好,莫羽汐死了!
这可真是为韩东向晋王一派开打,加了最后一把稻草,使得天平向着开战的方向发展了。在座的众人脑海中顿时闪过了各种各样的思想,毕竟身为边军的人,自然要为边军着想了,所以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江晓看了看床上依旧昏迷的韩东,然后轻声说道,“各位想必也知道现在的状况吧,你们都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房间内没有一个人先开口,都是一片安静的四处看着,似乎都在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这样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是统领的红颜,若是统领韩东大发雷霆,真正和晋王开打的话,那么边军的所有将领也必须为自己想想,毕竟边军的实力大家都是知道的。
刘渊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屋内的众人,慢慢的说道,“诸位,我的意思是韩东还会选择和晋王开战的,上次韩东的决定大家也都知道,何况是这次呢。”
刘渊说的和没有说一个样,大家都是知道韩东的脾性的。而且在座的诸位也都是知道刘渊的想法的,毕竟刘渊身后还有河东刘家的实力的。
张睿看了看屋内的众人,说的,“定北行省的情况咱们也都知道,说咱们边军是军阀,咱们也不要自大,咱们定北行省这么多的府州县,到目前为止,咱们边军控制的地方也只有定州和代州的全部,还有就是正定府、河间府、冀州的一大部分,大名府就是两方对峙的前线,而且,你们也不要忘了,正定府、河间府、冀州这些地方的豪强地主,私兵有多少,这些力量如果联合到晋王的实力后,那咱们边军想要把定北行省治理好的话,那就有很大的困难。”
张睿顿了一下,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液,接着说道,“咱们现在的实力就算加上刘家的便利,还有监察院的兵力,也只有一万二千人,这样的边军一方面还要时刻堤防着蛮贼,一方面还要维持定北行省的治安稳定,咱们现在若是再和晋王实力对峙的话,那咱们哪有这么多的兵力?到时候,只要是定北行省内部一个小小的豪强地主起来反抗的话,咱们就完了,你还有什么兵力来镇压呢?请问各位达人……”
听着张睿的话,江晓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在场的各位将领中,并不是全部都反对出兵,尤其是刘渊,身为刘家的人,当然要为刘家考虑了,刘家现在在北方只和吕光联手了,但是西凉的吕光和刘家远隔数百里,中间还有一个秦军,这样的地势,吕光想要出兵就难,刘家正需要韩东的边军出出力,但是边军的情况,江晓更加清楚,所以江晓很是犹豫。
顿时,整个房间内一片寂静。
须臾,刘渊站了出来,看着张睿,大声说道:“那倒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