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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闪过杂乱的念头,陈指挥官深吸一口气,终于走到程誉身后,态度谦卑语气恳切的自我检讨一番,并郑重保证以后会更加尽心尽力,避免类似的高层失职的事情发生。
程誉背靠在车上,安静听了几句,眼神中沉郁的冷意落在陈指挥官身上,声音更冷:“你想清理人又不愿意自己动手,想借我的手,可以,但我更希望你能直接制止并作出处理,我也该轻松轻松了。”
说完,转身从另一侧上车,开车载着洛年年走人,今天还没做晚饭,年年该饿了。
下面的人互相争斗倾轧,程誉都看腻了,只要好好做事,他其实不会多管,亲自出手清理,是有人做得太过分了,必须给予教训。
比如这次,研究院研发的新款武器装备全线列装,就有人敢大着胆子大规模偷运出城,转卖至其他城市以获取高额的利润,以至于离方基地本身的换装进度被延后,这是弃整个基地乃至整个冬雪城的利益不顾,是程誉完全无法容忍的。
程誉车都消失了很久,又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陈指挥官还留在原地半天没动,满脑子都是程誉竟然查到了的想法。
老实说,这次同仁中有人手脚不干净乱来,他其实隐约察觉到了,只是不好直接出手怕被对方的家族盯上,于是暗示放任另一方看不过眼的人向内务部举报。
能引来城主自然好,就算引不来城主,内卫部也会查清楚解决干净,没想到这次真的引来城主了,不仅从上到下涉事的人都被扣下去查清楚,就连他们这些只是冷眼旁观的也被揪出来警告。
今天这一场杀鸡儆猴,他们就是被警告的猴。
回到家,陈指挥官的眉头始终皱着,急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转圈踱步,他心中有些惶惶,他这次确实有那么点利用程誉的意思,但他也是为了基地好啊。
只是他之前还能因为自己没动手而理直气壮,现在却不敢肯定程誉之后不会找他麻烦了。
优雅贤惠的妻子担忧地送上一杯浓茶,陈指挥官看到妻子,突然想起被程誉抱进车里的人以及自己当时脑海里闪过的想法,于是郑重地嘱咐妻子:
“城主和夫人现在人在基地,我不方便不经允许直接靠上去,你想想办法,不管是主动拜访也好还是办点活动引起夫人的兴趣也好,一定要和城主夫人搭上话,最好能保持良好的关系。”
妻子笑得温柔,提议道:“周末外勤部有一场晚会,我邀请程夫人一起去看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刚从舞台上下来的戏子罢了,能请她看晚会都是抬举她。
陈指挥官的妻子是出生主城内环豪门家族自持身份的贵妇,对一个出生在主城边缘城区,家里穷到差点活不下去,靠着一点点姿色一步登天爬到她们头上的洛年年,那是一丝一毫都看不上,私下里和同层次的夫人们偶尔提起来城主的夫人时,语气和表情都带着懂的都懂的微妙感。
之前陈夫人还只是远程看热闹,没想到现在人都到自己地盘上了,一想到还得陪着笑脸去讨好那样粗陋的人,陈夫人就觉得心里怄得很。
而这种怄得慌的感觉在第二天更胜一筹。
陈夫人为表现诚意,亲自登门去邀请洛年年,而且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还带着另外两位相熟的夫人,可是她们根本没能靠近就被拦下了车,内卫部的亲卫不卖她这位指挥官夫人的账,让她在灼烧的阳光下等着通报。
这已经让陈夫人的表情很不好看了,结果几分钟后卫兵表示目前不便拜访拒绝了她,既不给她理由也不给她方便拜访的时间就敷衍的打发她走,陈夫人气得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优雅,懒得和卫兵纠缠,转身上车走了。
在车上发了一通脾气,不小心把随身携带的包都扯坏了,陈夫人勉强冷静下来,和另外两位夫人聚在一起聊天时,又通过联系洛年年助理的方式发出了邀请。
结果洛年年的助理也只是语气冷淡地回复一句:“好的,会告知,之后给您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陈夫人放下手机,心气不顺,表情不屑,语气嘲讽的和另外两位夫人说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看一出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戏,只是这凤凰是假,山鸡是真,这才多久,人就飘上天了,也不掂量掂量这枝头还能站几年。”
其他两位夫人附和地笑笑:
“其实咱们城主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没个婚礼也没个仪式的,小丫头就高傲得不得了,听说之前5贡献点就能买一张票,现在哦,真是贵的咱们想见也见不到了。”
“哪有什么之前,乾方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现在都能看到呢,啊呀,真是想都想不到的便宜,恐怕也是知道自己这夫人的位置待不了多久,急着搂钱吧,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搂钱的手段也太让人看不上了。”
几位夫人们一起吐槽一通,反倒觉得互相之间的感情更近了一步。
拒绝陈夫人的其实是程誉,程誉查完证据,在大会上直接扯开这件事后,后续由内卫部详细顺清楚并量刑,他暂时轻松下来,难得留在家里陪洛年年,没有到处奔波忙碌。
陈夫人提议的晚会他也问了洛年年的想法,只是洛年年现在盯上了这套房子的墙壁,在构思怎么给墙壁添点花样,对晚会没什么兴趣,程誉于是拒绝了。
那些人倒是终于意识到要讨好他的年年了,只是讨好得太过敷衍,年年没有感觉,他看着心里却不痛快,那她们也别想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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