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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妙的是,这间房敞开的窗户看出去,竟是一小片竹林。
许老板抬眼看到洛年年,未语人先笑,“洛姑娘坐在这里试试。”
洛年年开心地坐过去,微微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竹林,她再举起自己的手帕,仔细对比一番,立刻有了新的灵感,手指快速穿针引线起来。
因为洛年年是侧着身子半靠着矮桌,许老板看起人来就更放肆了,手下的账本时常翻不了几页,隔一刻钟半个时辰倒是惦记着与洛年年说说话,影响影响她,让她起身动一动,顺便休息一下。
洛年年觉得许老板实在是个温和过分的好人,与他聊天的时候格外舒服,渐渐的都不介意聊起家里的事,只是在许老板问起家人如何称呼她的时候,洛年年卡了壳。
许老板连忙表示歉意:“是我问得唐突了,洛姑娘不要在意。”
洛年年回过神,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她只是突然又想起程誉了。
家里人的话,自然称呼她“大丫”,但若是程誉,她还是想程誉叫她“年年”。
见洛年年秀眉微蹙,似有轻愁,许老板忍不住问:“洛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和我说说,若是能帮,我肯定会帮上一些的。”
洛年年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向和善的许老板求助:“我若是想联系一个人,一般有什么办法呢?”
许老板手里的珠串一顿,眼眸低垂,没有看洛年年,缓缓解释道:“若是离得近,自然可以直接见面,若是离得远,知道地址可以通过驿站寄信、镖局寄物。”
“若是不知道具体地址呢?”洛年年急忙追问,她只知道程誉出去查账了,并不知道具体去哪里查账了。
“洛姑娘若是信任在下,不妨直接说想要找谁,我可以帮着打听一二。”许老板微微笑起来,随后就抬手用茶杯挡住了大半的表情。
洛年年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放弃了,许老板只是个普通商人,程誉毕竟是飞影教的,还是别掺和进来,万一对谁都不好呢。
“其实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洛年年笑笑,感激地看了许老板一眼。
“洛姑娘这是看不起许某喽?说句不自谦的话,这陈侠镇乃至上面的沉阳府,没有许某搞不定的事。”许老板突然坐直,声音也有些异样,瞥了洛年年身上的衣服一眼,“便是飞影教,许某也是说得上话的。”
洛年年茫然地眨眨眼,奇怪,她怎么感觉许老板愤怒了?
洛年年有些摸不准她是不是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比如避而不谈是看不起人?
洛年年想了想,许老板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不好伤害他,于是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许老板误会了。
“是我知道我要找的人下旬就会回来,我只是有点想让他早点回来,又担心耽误了他的正事,所以不准备联系他了。”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洛年年心虚,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借口联系程誉,这个世界的他们还没那么熟。
“哦?”许老板探身,好奇地追问,“洛姑娘要联系的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洛年年呆了一下,小小声地说:“是……师兄吧?”语气充满了不自信。
“飞影教上下几百人,洛姑娘尽可称一声‘师兄’,为何偏要打听这、位、师、兄的消息?”许老板的语气已经有些逼人,但洛年年被他的问题问住了,一时没有注意到。
想了好久,想得小脸都泛红了,洛年年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解释为何程誉特殊,干脆彻底不理人了,拿起绣布转开身继续绣起来。
许老板眼神一沉,一个用力,手里的一颗白玉珠直接碎裂了,他不动声色的将碎块捻成粉末,撒在一旁的花盆里。
真是让人不快啊,凭什么呢,就因为姓程的出现的最早,所以就认定他了吗?
欣喜有,但嫉妒更多,许老板并不认可一个飞影教账房的小小外门弟子,可现在麻烦的是,小丫头认定了那个该死的程立酒。
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好吗?
许老板不信邪,态度更亲和几分,对洛年年好得异常。
但两人一直是单独相处,洛年年没有对照组,再加上许老板总是找各种机会夸赞她,夸得洛年年都以为许老板捧着她是因为她的绣工难得了。
毕竟上个小世界因为她唱歌好听的而捧着她的人也不少。
相处中,洛年年完全感受不到两人身份的差距,更像是平等的朋友,许老板总是让洛年年绣慢点,多休息,喝茶吃点心,这恰好迎合了洛年年的性格,让她越来越放松,相处起来非常轻松愉快。
第二天上午许老板陪着洛年年在一间向阳的房间里绣花时,绣着绣着,洛年年开始瞌睡了,不知不觉半靠在软垫上美美的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回神后,洛年年先是一惊,然后发现许老板人并不在房间里,稍稍放松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许老板才从外面走进来,帮洛年年带了一块温热的湿手帕擦脸。
洛年年正不好意思自己上工期间睡着时,许老板却先一步忧心地表示目前安排给洛年年的任务还是太重了,该让洛年年放松放松,于是提出带她去院子里逛逛。
洛年年还迷糊着,就同意了,跟着许老板在布庄的后院里逛了逛,洛年年新发现两处栽种着满满鲜花的苗圃,不由驻足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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