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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之前每次去她家里串门,都能闻到浓浓的药味,还说她家的大丫就算在膳堂干得好也不能够买到那么多药吧,原来是钓了一个好姑爷,手段很是厉害啊,我记得长得也没好看多少,到底是为什么呢?”
……
聚集在洛家外围的村民们低声热烈的讨论着,眼睛根本离不开洛家的院子,在那些打着大红色漂亮花结的礼物盒上流连。
没办法,大多数村民的婚事都是和十里八乡相似条件的人家结亲,偶尔有谁家闺女嫁给镇上的普通市民都是能讨论许久的大新闻,更别说洛家姑娘这次要嫁的是众人皆知的吉祥布庄的老板。
在他们眼中,陈侠镇已经是最繁华的城市了,对城市里的人,天然带着一种仰望,更别说还是有钱的大老板,那似乎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想到每次路过吉祥布庄时看着里面那些优质布料就走不动路的自己,往往要攒许久的钱才能扯几尺布,可以后那些布至少提起来都是“洛大丫”家里的了,这样巨大的落差和对比,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村民们现在就想知道,洛家那个听说脑子不太好的大丫头,到底凭什么能这么好命?
等定亲送礼的队伍离开,村民们就想进院子里一探究竟。
春芽及时提醒洛婶:“物品还未摆放好,家中杂乱,不便接待太多的客人。”
得意中的洛婶一想,确实是这个理,那些毛手毛脚的邻居进来了,别说有没有人会忍不住偷偷拿走什么,就是有人动作不当心碰掉碰坏什么东西,她也是要心疼的。
毕竟今日送到洛家的礼物许山沉早已言明,除了少部分是给洛年年专属使用的,其余都是留在洛家的。
利益在前,洛婶也顾不得面子了,拒绝了村人们凑热闹的要求,直说今日她腿疼了,实在不能再接待了,改日再说改日再说。
有人试图强行闯进洛家,被春芽暗中使力一把推开,关上了大门。
看着修整过还重新涂过漆的大门,西头村的村民们确认,这洛家是真的不一样了。
闭门谢客的洛婶和洛小丫也没闲着,一整天的时间都在依次翻看整理院中的礼物,洛婶将洛小丫和春芽指挥得团团转,按她的想法将礼物摆放在各处,简直看花了眼。
她们倒是很想叫洛年年也一起参与到这个活动中,但洛年年现在正对制衣上头呢,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又回去继续捣鼓她的布料和针线。
西头村的村民们就算人离开了洛家,话题也离不开洛家,当天这事就传向了十里八乡,于是,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在外敲门。
春芽一问,门外站着的人都说他们是洛家的亲戚。
“各位请安静等候片刻,我去和老太太回一声。”春芽说完,就将大门关上了。
门外的一群村民摄于春芽突然爆发出来的高姿态,互相看看,只敢小声说话,不敢再大声叫门。
春芽是故意的,因为怕门外的人吵到洛年年。
洛年年最近恢复了自己的“正常作息”,不睡到巳时是不会起的,于是这些天的早食都是春芽做的,洛婶和洛小丫吃着也挺不错。
她们这两天已经习惯了,婚事已定的洛年年格外的放肆,简直就是放飞自我,一点都看不出原先勤劳能干的模样。
洛婶忧心她这样懒会被夫家嫌弃,是春芽力劝:“主子在家当姑娘的自由日子也没多久了,以后嫁了人哪里还能这么轻松,就由着她罢。”
实则春芽心里想的是,看许老板的模样,婚后怕是比婚前还要放肆,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身为洛年年的侍女,自然是要为洛年年的享受排除万难的。
所以今日大早上就来敲门的这些人很不受春芽的待见,就怕他们吵到还在睡的洛年年。
春芽将门外人自报的身份报给洛婶后,洛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人请进来见一见。
于是被关在门外的七八号人终于得以被放进来,只是大门一开他们看到的就是姿态高高在上的春芽看过来的冷眼,摄于春芽的霸气,根本不敢吵闹,鹌鹑一样跟着直接走进了堂屋。
“嫂子!我来看你了。”
“妹子妹子,好久不见了。”
“姑姑,二小好想你……”
一进房间,这群亲戚就开始热情的打招呼,只是他们声音一高,春芽就投来冷冷的视线,甚至轻咳着警告,几次下来,大家下意识的压低了说话声音,以至于场面显得尴尬至极。
洛婶神色有些复杂,她年轻的时候嫁到洛家,她的男人姓洛,她也姓洛,本来是同姓不婚的,只是他们实在看对了眼,就算家里反对也走到了一起,
没想到辛苦打拼了十几年男人就先走了。后来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又给儿子娶了媳妇,甚至生了小孙女,没想到儿子儿媳又意外去世了。
这么多年下来,娘家人嫌她不听话改嫁,婆家人嫌她带着儿子是累赘,争吵过几次后,早就不再来往,就连同村的婆家人都好几年没见到了,今日他们突然摆出笑脸主动上门,不用说洛婶也知道原因。
不就是她的大孙女有了一桩好婚事,这些人又想凑上来嘛。
果然,亲戚们尴尬的打了几句招呼后,就问起了洛年年,还不停问着:“大丫那孩子呢,快叫出来认认人,这是她弟弟/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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