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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洛冬青和洛母就吃了闭门羹,他们当然知道洛年年和程誉在家,毕竟从院墙能看到里面房间里的灯亮着,但就是无人来应门,洛冬青高声喊话也无人应答。
两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最后洛母扯扯儿子,“冬青,要不今天先算了,你姐毕竟新婚,咳,小夫妻有事要办。”
洛冬青急得直跺脚,“这天还没全黑呢,我今天得赶紧借来学学呀,不然明天早上怎么骑车上学。我又不打扰他们办事,就不能先给我开个门借我一下嘛!”
事实是不能,洛冬青一直在门外敲门喊了十多分钟,院子里也没人出来,倒是周围有邻居出来,指着洛冬青笑骂:“你个臭小子快别敲了,明天白天再来呀,晚上打扰人家新婚小夫妻真是没眼色。”
被说了两次后,洛冬青不满地踹了大门一脚,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家去了。
而这段时间,屋内的洛年年其实在趁机起身活动身体,兴致一起还给程誉打了一套拳脚身法,见程誉惊讶赞叹的给她鼓掌,洛年年别提多高兴了。
这套功法强身健体的效果最好,是上个世界的程誉一点一点教给她的,洛年年现在决定再一点一点的教回给程誉。
程誉觉得妻子是趁机想过把当老师的瘾,心里一笑,欣然配合的起身跟着学。
等聒噪的洛冬青离开,两人一教一学已经学了一节,然后在安静的环境中各自又忙碌了一段时间。
洛年年超额完成十页的学习任务,就不肯再学了,打个哈欠要困觉。
程誉将书桌搬出卧房,想着先陪妻子睡,等年年睡熟了他再起来继续工作。
这时的程誉还以为之前陪着洛年年好入睡只是巧合,结果他这一陪就陪到了第二天天亮,这才真真切切的确认,不是巧合,妻子就是他最好的安眠药,只要抱在怀里就能安睡到天明。
程誉的好心情使得他工作时都格外高效,直到大门被敲响才打断最佳状态,这次想到卧房里还在熟睡的妻子,他大步走出房间,打开大门。
正敲得不耐烦的洛冬青见到程誉面色一喜,当下就讨好地打招呼:“姐夫早啊,嘿嘿,我听说姐夫新买了自行车,我想跟姐夫借来骑骑。”
程誉面色冰冷,只是简单的站在大门处看着洛冬青,洛冬青就老老实实的不敢再作妖,只管赔上讨好的笑。
“我以为你读了初中,至少应该有脑子理解‘断绝关系’是什么意思,现在人是我的,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不要乱攀关系,你们再上门,先把彩礼钱还回来。”
程誉的身高超过洛冬青小半个身位,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洛冬青,说话又夹枪带刺,直把洛冬青刺得表情难看得很。
洛冬青嘴硬道:“可那毕竟是我姐,是我亲姐啊,姐夫你……”
程誉打断,“看来是被揍得不够多让你有自信这么说?”说话时,程誉向外走了一步。
本就在强行支撑的洛冬青立刻撑不住了,拔腿就跑,一直跑出很远,才敢摸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小心地回头看一眼,确认身后的小路上没有人追来才终于放松。
回过神来的洛冬青很懊恼,他怎么会怕到逃跑呢?有什么好怂的?
但是……二姐夫真的好可怕啊,冷冷看过来的时候,心里根本控制不住的感到害怕。
解决掉可能吵醒年年的麻烦,程誉关好大门,继续回去伏案设计,等洛年年醒来收拾好,程誉骑着车载着洛年年前往县城。
程誉一直记得,洛年年先前总是叨叨着要回学校读书,他今天就准备带洛年年去县里的高中了解一下制度规则,看看怎么满足洛年年的想法。
清洲县只有一所高中,清州高中。
高中的徐校长听闻程誉和洛年年的来意后,深感意外,这年头,适龄的孩子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会继续读高中,离开学校几年嫁了人还能被丈夫支持返回学校继续读高中的,就见过洛年年这一个。
得知程誉是都城来的大学生,徐校长才勉强算是能理解这对小夫妻的选择。
洛年年有初中毕业证,想回来读高中其实很简单,就和那些中考分数不够的学生一样多交一笔钱,并且以后按时支付学费就可以了。
出于好意,徐校长出言提醒:“你们要考虑清楚,家里一共就两个劳动力,一个脱产读书的话,另外一个养家的压力会很大。”
程誉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借机询问徐校长:“我的妻子能否在家读书,由我亲自教她,当然,每次学校组织的考试她都会来参加。”
徐校长听完表情有些疑惑,也没急着否定,反而详细问起程誉的毕业学校,当听到程誉来自全国最好的都城大学时,徐校长很是可惜的看了程誉一眼,转而问:“程大学生啊,你真的是自愿结婚的吗?”
也不能怪徐校长多心,一个来自全国最高学府的大学生愿意来支援已经是思想觉悟高了,竟然还愿意娶一个当地初中毕业的乡下人,简直称得上匪夷所思。
不是徐校长想贬低自己的同乡,而是这些年真的发生过一些边远地区的人用各种不正当手段强行留下前来支援的年轻人的案例,徐校长真是不愿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到这样的事情。
程誉伸手握住洛年年的手,安抚的摸了摸,然后认真地对徐校长说:“我的妻子是我努力追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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