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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性子爽利的白淑兰不是很喜欢徐桂芬这样柔柔弱弱的性格,不过看在她生育了两个孩子,而且从来都不顶嘴忤逆的份上,白淑兰对她倒是也挺不错的。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象得到,这样一个看起来跟娇花似的女人,竟然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而戚妄也很清楚一件事情,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揭穿徐桂芬,他所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毕竟徐桂芬在外人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样子太过完美了,他所说的那些话没有证据佐证,最后也只会让自己落得一个容不下弟媳妇的坏名声。
    而徐桂芬这人最擅长舆论,哪怕她做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可是在外人的眼中,她仍旧是清清白白柔柔弱弱的小可怜。
    她做的那些事情滴水不漏,原主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不过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留下,就算过去的痕迹被徐桂芬扫除了,只要戚妄和戚长安活着,她迟早还会继续下手的,戚妄并不愁找不到证据。
    徐桂芬刚把地上的那些碎瓷片都清扫干净了,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便以为是婆婆在看着她,这是怕她打扫不尽心吗?
    想到这里,徐桂芬心中的厌恶感更浓了。
    果然,她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个外人,婆婆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不就是打碎一个碗罢了,用得着这么盯着她看吗?家里难道穷到一个碗都损失不起了吗?
    可是在外面徐桂芬还要维持着自己的形象,所以哪怕心中膈应得厉害,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反而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然而这次徐桂芬却是想多了,白淑兰出去之后,便没有再看她,而戚妄因为听到戚长安的动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做这样子,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看罢了。
    当戚泽收拾完进到灶房里面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媳妇委屈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难受些什么,看到她这个样子,戚泽不免有些奇怪——她好好地在厨房做个饭,还能有人给气受不成?
    不过,两人到底是夫妻,知道徐桂芬有可能是受了委屈,戚泽便开口问了一句。
    他真不觉得徐桂芬受了委屈,这么一问,也不过是顺嘴问问罢了,哪层想到她还真觉得自己委屈了。
    “桂芬,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欺负你了?可是在这家里,谁还能欺负你?是不是你又胡思乱想了?”
    徐桂芬:“……”
    如果不是顾忌着自己的人设,知道在这个家里面她还是要靠着戚泽,两人才是一条心的,徐桂芬真想上去给戚泽一巴掌。
    这家伙是缺心眼儿不成么?看不见她这么委屈难受么?不说来哄哄她了吧,好话总得说一两句的吧?摆出这个样子是做啥?还说这家不会有人欺负她,这家里面除了她那两个宝贝儿子,谁都会欺负她。
    徐桂芬更加觉得委屈了,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但是却不经意地将自己被碎瓷片割裂了一小点伤口的手伸到了戚泽面前,确保戚泽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口之后,徐桂芬又将手缩了回去,故意说道。
    “我没收委屈,就是刚刚听到点儿事情,有些不舒服罢了,而且我也知道娘不是故意那么对我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碗,娘会不高兴也是应该的,毕竟这碗也是要钱的。”
    听到徐桂芬的话之后,戚泽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快之色来。
    虽然戚泽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在他们屋里的时候,徐桂芬和在外面的样子有些不太一样,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女人家家都是这样的,毕竟村里就算有个母老虎媳妇儿的小伙都说婆娘在屋子里跟外头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媳妇儿有两幅面孔有什么不对的。
    “娘也真是的,不过是打碎个碗而已,有多大的事情?用得着这么说你吗?算了算了,你也甭跟娘计较,她苦日子过惯了,节省一些也是正常的。”
    徐桂芬摇了摇头,轻声开口说道:“我知道,相公你也别怪娘,都是我不好,不过刚刚我听到大哥说要找娘要些钱去县城给长安看病,也许娘是心里不痛快才跟我发火的吧。”
    “你说什么,娘要给大哥钱,让他带长安到县城里面去看病?”
    这个时候的戚泽还没有后来那么丧心病狂,对于戚长安这唯一的侄子,他也是有几分感情存在的。
    听到徐桂芬说戚妄找娘要钱,说是要带着戚长安到县城看病,他想了想,便说道:“大哥做得对,长安的病拖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好,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徐桂芬:“……”
    自己男人是不是傻?他们家两个孩子眼瞅着就要去学堂上学了,这个时候戚妄把钱给要走了,那他们孩子能得到的不就少了?
    原本徐桂芬还觉得自家男人跟她一样是个聪明人,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家男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家里面的钱总共就这么一些,大房拿去的多了,他们这一房能得到的就少了,更何况徐桂芬一直都把这家里面的钱全都当做是自己的,自然是不愿意让戚妄拿去的。
    眼瞅着自己男人还一副大哥做的对,就是该带大侄子去县城看病的模样,徐桂芬气了个仰倒,可是面上还要摆出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来。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儿本来不该我这个做弟媳妇儿的说什么的,可是这些年来长安一直都是我照顾的,他那个身体什么样子,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从咱们村里面到县城就算坐牛车也要走一天才能到,长安那小身板儿能熬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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