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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家入硝子送走又回来,五条那家伙已经盘腿坐在桌子上喝起了可乐。
那是什么时候买的可乐,会不会到期了啊……西九条薰有一点担心。
不大的屋子,一小半都是在逐渐干涸的血迹。这时候闯进一个过路人,一定会以为这里是凶杀现场。
“话说,你怎么还在这里?”累了一天,西九条薰也在桌子边坐下,拿起一只玻璃杯倒了半杯可乐。尝了一口,似乎还没有变味。
“为了道歉。”
“啊?”西九条薰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说你不是咒灵吗?所以向你道歉。”
“我说不是你就信吗?”
“嗯。”点点头。
五条悟果然是种让人难懂的生物。
“而且现在这副样子暂时也没办法回去……唔,好困——”
“喂,别直接就躺在这里睡啊!”说了他一句,西九条薰也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眨了两下眼睛,阖上了眼皮。
早上麻雀在窗外叽叽喳喳乱叫时,西九条薰第一个醒了过来。趴着睡的姿势让人脖子酸痛,起来先去泡了个澡,洗掉一身血腥味儿。
“昨晚应该先把血迹清扫一下的,现在更不好弄了啊。”看着一屋子的凶杀现场,实在叫人苦于如何下手。
库拉索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治好了,但或许是消耗太大,现在也没有醒。睡在桌边的五条悟,昨晚给他盖上的被子退到了肚子上,黑色的宽大制服上衣卷到了脖子下面,呼吸声淡淡的,软白的小肚子一起一伏。
看上去像小天使一般的孩子。
恶魔西九条薰揪着小天使的耳朵把他揪起来:“快点起来打扫卫生!”
“唔……讨厌,小孩子睡眠不足是会长不高的。”
给我认清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五分钟后,五条悟迷迷糊糊地揉着惺忪睡眼从浴室走出来,赤着的小脚丫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迹。
“有没有合身的衣服换一下?好大。”他甩了甩制服的衣袖。
“我怎么可能有小孩子的衣服?等着吧,把屋子打扫干净就给你买。”
说到底为什么她好像忽然变成了五条悟的监护人?
“这么多血要怎么弄干净?”一向是管杀不管埋,西九条薰满脑袋的迷茫。五条悟显然是不能指望,要不再打个电话,太宰一下?
正沉思对策,门铃忽然响了。
屋里的状态显然不适合开门,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这时候应该假装没人在家,但是西九条薰眨了个眼的功夫,小白毛已经兴冲冲地开门问好了。
“叔叔阿姨早上好~”
“哇,好可爱好漂亮的小孩子。”
西九条薰:“……”我上辈子是不是杀了五条悟全家,这辈子才被他这样折磨?
玄关到起居室有一个转角,站在门口是看不到里面的。西九条薰走到玄关,门口站着一对夫妇模样的年轻男女。
女性普通职场白领打扮,漂亮又温柔。与她相比,男人看上去多少有点不正常。黑色短发全拢到脑后,下巴生着短短的胡茬,一副黑色墨镜,搭配酷酷拽拽的表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种淡淡的长大版五条悟即视感。
不过五条悟不会穿着一身黑西装,还戴着非常卡哇伊的围裙。
大概……不会?
“请问有什么事吗?”西九条薰礼貌又疏离地问。悄悄伸手掐住五条悟命运的后脖颈。
“您好,我们是才搬来附近不久的邻居,一直想来拜访,但您似乎经常不在家,昨天阿龙说听到了隔壁的声音,今天特地一大早来送礼物。”
阿龙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你好。”一声问好说出了要杀人的气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屋里的情况不管怎么想都不适合招待客人。
偏偏五条悟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糯糯地问:“要进来坐坐吗?”
西九条薰虚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昨晚没有一鼓作气地弄死五条悟。
“屋里面……有血腥味。”墨镜围裙男人忽然说道。
“那个啊,昨天妈妈在屋里杀鸡,弄得到处都是血,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西九条薰左右瞅了瞅,确认这声妈妈是在说她——不,她没有这种不孝子。
而且这种理由真的有人会信吗?
“真的吗?需要我们帮忙吗?阿龙,我们帮帮他们吧。”还真有,这位夫人已经完全被五条悟的美貌迷惑了。
男人的眼神从墨镜下射来,这个人不像他夫人,一定不好骗。
“还缺家伙吗?”
西九条薰:“……”
你才是杀人犯吧。
这位杀人——不,这位据他所说,职业是主夫的男人在处理家政上确实很有一套,在他的帮助下,起居室的血迹很快清理得一干二净。不仅如此,就连其他地方,也在他的神奇抹布下完全焕然一新了。
在此过程中,库拉索终于醒了过来。老实说,西九条薰真的松了口气。万一被邻居误会报了警,库拉索的身份这么敏感,后续处理一定很麻烦。
虽然那位阿龙先生看到库拉索没死时那种“这家伙竟然还活着”的眼神实在叫人一言难尽。
总觉得这一屋子除了她没一个正常人。哦,她也不是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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