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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只手方才才被付臻红咬破了皮,于是这样的擦拭不过是将付臻红眼尾处那莹润透亮的泪滴变成了一种更加春情的桃红。
他盯着付臻红的眼睛,用冷漠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你就这么笃定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付臻红没有回答。
鸿钧又接着说道:“你就这么想跟我做?”他的声音依旧是冷沉平静地,让人听不出喜怒。
不过这次,付臻红却没有再一言不发,而是抬起抚摸上了鸿钧的眉骨:“你不想吗?”他反问了一句,声音轻轻的,却无比清晰的传到了鸿钧的耳膜里,再蹿向他的喉咙来到了他的心尖上。
鸿钧沉默不语,只是捏着付臻红下巴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付臻红不禁疼得轻溢了一声,控诉似的看着鸿钧的眼眸。
鸿钧的面上依旧是平静的,然而他的眸子深处那流转着的金色光晕却越来越明显了,几乎快要覆盖住原本的漆黑的瞳色。
他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付臻红看。
付臻红也不说话,也同样直直的盯着鸿钧看,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付臻红眼尾微挑,唇角边上扬着笑容。
一动一静,一魅一沉。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那原本一直是半开的黑花自己开始慢慢开放出了完整的花瓣,而地上的双蛇不知何时也亲密的贴在了一起。
四周很安静。
安静得只有付臻红和鸿钧的呼吸声。
五秒之后,鸿钧吻上了付臻红的双唇。
这位洪荒之主,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
佛有清规戒律,道有顺应自然。
去甚,去奢,去泰,不必过于刻意。
道孽既生,也是缘。
模糊的声音从付臻红的喉咙里溢出,精致的玉簪松开了三千青丝,衣襟落入纯白的地面点缀出了炽热的色彩。
鸿钧的手顺着付臻红的发丝一路往下,温热宽大的掌心最终覆盖在付臻红的后腰,他们的双唇触碰到一起,一个眯着眼睛,一个半垂下眼帘,唇齿相依。
盛开的黑花里,那一股又一股浓郁的暗香萦绕在这空气里,然后变成了湿润的雾气氤氲出韫色正浓的美好。
付臻红有些无力的靠在鸿钧的身上,像无骨的软蛇扭动,又像是坚韧的藤蔓攀缠。
鸿钧的视线中全是他的模样,目光沉沉。
他眼中的金色幽转,一只手扶住付臻红往下施压了几分力,在付臻红抬起脖颈忍不住要发出声音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付臻红的双唇。
呼……
付臻红最终还是在鸿钧的掌心中发出了一声低低地闷声,而鸿钧的额头上也泛出了一层极细密的薄汗。
付臻红的手指不禁掐住了鸿钧的肩膀,搅紧的指缝也似乎深陷进了鸿钧的皮肤里。付臻红一边缓着气一边抬起眼眸看着鸿钧,他的视线从鸿钧那秀峻的眉骨往下,再到那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了那厚度适中的唇。
由于方才的亲吻,鸿钧的唇有些肿和红。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整个人也依旧给人一种不会被万物搅扰的沉着和冷肃。
破坏掉他。
付臻红在鸿钧的掌心上咬了一口,在鸿钧因为他的动作而将手移开后,又略微起身,一口咬住了鸿钧的唇。
“嘶…”鸿钧的眉头皱了一下,而这声音也不知是因为付臻红的牙齿咬疼了他的唇,还是因为突然起身的动作而搅动住了他。
付臻红看到了鸿钧眼底那涌动出来的情绪复杂的洪流,像暴风雨中的海面,翻滚着神秘与危险。
他抱紧了鸿钧的脖子,将脸颊贴到鸿钧的脸颊上。而地上的两条蛇也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红蛇缠绕住了贴着它的黑蛇,尖尖的嘴部在黑色的眼睛上方用力磨蹭,那红色的信子一会儿向外吞吐,一会儿又像内伸缩,这往复之间带着无不透出了一种攀附交尾时的亲近。
道教洒脱,释然,怡然。
福祸相兮,起缘,起孽,这天地之道,并非三言两语所能悟。这世间的万物都被禁锢在天道命定的束缚里,而天道本身,也亦然。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深深地凝视着这天道。
而这天道,也在深深凝视着他。
第32章
深夜的朝歌城,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种不可侵犯的、雄伟壮阔的美。白日里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此时已是寂静幽深,没有了灯火通明,宽敞的道路唯有月色作为简单的照明。
姜子牙独身一人行走在这静谧无声的街道上,皎洁的银色光晕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他从帝辛的寝宫出来之后,就一路顺着这条西行的街道快速走着,这条街道是整个朝歌城内最大的街道,也是出朝歌的必经之路。
这一路上姜子牙想了很多,他想到了在昆仑神山时师傅玉清对他说得那切莫动情的告诫,想到了下上之后要辅助西岐的势在必得,也想到了在丛林里时与那只狐妖的初见……
这些画面一幕幕充斥进他的脑海里,搅的他心绪无法彻底安宁。他很想摈弃掉这些杂念,然而身上这件衣衫里所散发出来的香息却随着夜晚的风一股一股的涌进他的鼻尖,让他始终无法不去想着那个狡猾的狐妖。
而一想到那只狐妖,他的脑海里又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在帝辛寝宫的瓦砾上最后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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