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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心里想必早就有了答案。”小潘子回道。
帝辛的唇角上扬了几分:“寡人准备将妲己封为贵妃。”
“这封妃男子,大王是第一个。”
“凡事都有一个先例。”帝辛轻笑,低声道:“寡人不愿循规蹈矩,偏便要做那第一人。”
他这话说完没多久,原本阳光正浓的天色就开始逐渐转阴,不多时,蔚蓝的天幕已是乌云密布。
接着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小潘子抬头望了望天,伸出手用掌心接了接这细密的雨滴:“大王,下雨了。”他感叹道:“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灰蒙沉沉。”
帝辛看了一眼雨滴落在地上溅出的水花,淡淡的说出了一句:“风雨莫测,整个朝歌城的局势尚且都是如此,又何况是区区天气。”
“走吧,加快些,寡人想早点见到妲己。”
………………
而同样在感叹天气变化莫测的人,除了小潘子外,还有正准备离开宸院的殷郊和殷洪。
这一对兄弟来得匆忙,不仅未带有任何遮雨之物,甚至连一个随从也没有让跟着。王后姜氏虽然来时坐得是轿子,但是由于礼数尊卑的缘故,让殷郊和殷洪与她一同入轿,终究还是不妥。
姜王后看了一眼天色,又分别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殷郊和殷洪,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本宫让侍从去给你们兄弟二人取遮雨之衣。”
“不劳烦母后了。”殷郊一刻也不想在这宸院里多待:“我和二弟都是习武之人,淋点雨也不打紧的。”
这言语之间显然没有考虑过苏妲己会将宸院里的轿子或者是遮雨之物拿出来给他们用。当然,付臻红也没有那个好心来给这两兄弟送温暖。
“那我们便一起出去吧。”姜王后说完,又看向了付臻红,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今日打扰了。”
付臻红闻言,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殷郊见状,眉头一皱,忍不住想要说两句,却被姜王后拉住了手腕:“郊儿。”姜王后喊了他一声。
殷郊平复了一下心绪,忍着心底的那一股莫名烦躁的郁气,回握住姜王后的手,轻声说道:“是郊儿让母后费心了。”
付臻红坐在石凳上,看向凉亭外的雨:“你们再继续耽搁,难不成是打算在这里留宿?”
“谁想在你这里留宿!”
“这个提议好啊!”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回答,前者是殷郊,后者则来源于殷洪。
殷郊瞥了殷洪一眼。
殷洪接收到殷郊的眼神,立马闭上了嘴巴,顺便还做了一个缝线的手势。
最后,两兄弟随着王后姜氏走出了宸院。
而很巧的,在姜王后踏出门槛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轿子上下来的帝辛。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彼此的眼神也都很淡然。
“父王?”还是殷郊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
帝辛点了点头,转而对姜王后说道:“你不该来这里的。”他语气平静,低低沉沉的声线里却有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姜王后抿了抿唇,想到那凉亭里的男子,不知是在回答帝辛,还是在对他自己说:“确实是不该来这里。”
殷郊的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父王,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后,并不是他的错觉,父王与母后明明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然而他们之间却有一种仿佛彼此是各自安好的陌生人般的氛围。
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殷郊性子敏锐,打记事开始就隐隐发现了一些端倪,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年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殷郊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此刻,父王与母后之间的气氛却让他无法在违心的说出那些猜测都只是他的瞎想。
而相比于殷郊,殷洪根本没心思去细想这些。
他很怕帝辛。
从小就怕。
或许是由于那份天生对危险的感知程度非常敏感的缘故,他从父王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比杀意还要更冷漠无情的淡然。
帝辛不爱他们,对他们没有父子之情。
他们于父王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虽然很残酷,但这确实是事实。
殷洪小时候甚至还怀疑过他与大哥是不是真是父王的子嗣。虽然现在他也未曾打消过这种怀疑,但也不会蠢得将这种想法说出来。
“一家人齐聚一堂?”
就在这时,付臻红的声音在殷洪的身后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付臻红。
付臻红单手撑着一把伞,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包。
在朝歌,流行着这样一个民俗,那就是在初春这样的节气里,无论是否婚嫁,女子都会随身携带香包。若是未曾婚配的女子将香包赠予男子,那便说明这女子心怡这男子,男子若是收下了女子的香包,也就是也有想要喜结连理的意思。
至于已经嫁人的女子,若是将香包赠予一个男子,就只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这男子是女子的夫婿,女子赠予香包表示从一始终,初心不悔,而第二种,便是这男子是除自己夫婿外的男人,而这种情况,就说明了此女子已经存有二心,想要另寻良夫。
姜王后和殷洪殷郊这两兄弟在看到付臻红手里的香包后,表情都微微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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