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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邑考虽然对死亡已有觉悟,但如果有缓和的机会,谁又会傻到与性命过不去?只要他不在帝辛面前弹奏琴,至少在面上朝歌这边也不能抓住他们西岐的任何把柄。
    思及此,伯邑考也识趣的没有再回绝。
    于是当天夜里。
    伯邑考就被翠鸢带到了宸院。
    他的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白布,但即便双眼被这素色的布料遮住了,也无损于他这一身雅逸出尘的温润气度。
    他一路都很安静的跟着翠鸢,在进到宸院后,也未曾说一言。
    “你进去吧。”翠鸢将伯邑考带到殿外后,就止住了脚步,示意伯邑考自己独自进去。
    伯邑考对着翠鸢所站的方向轻轻颔了颔首,温和有礼的说道:“有劳了。”
    翠鸢没再说什么,只是抬眼看了看伯邑考,心想这西伯侯之子倒是淡定从容。
    而事实上,此刻伯邑考的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得那般泰然自若,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为何苏妲己在正殿的时候会给他留一条活路。
    那个时候,他并不意外只要苏妲己一点头,喜怒无常的商王就会立刻让人将他拖下去受那炮烙酷刑,但苏妲己没有。
    伯邑考想不明白。
    他不相信苏妲己对他真得有情。
    以前的妲己是有,但现在这个绝对不可能,因为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与看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没有爱意,也没有凡人才有得细腻的情感。
    苏妲己兴味的眼神之下,是近乎残忍的冷漠。
    至于那晚对方轻易说出口的告白,不过是一场用来玩笑取乐他的谎言罢了。
    长夜流光,相思似红豆春来,愿与君相拥,红烛下赴细雨柔云……伯邑考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这道蛊惑至极的声音摒除掉。
    恰好这时晚风吹拂到他的脸上,微冷的凉意也让他有些偏远的思绪迅速回笼。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往复几次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摸着旁边的柱子抬脚慢慢走了进去。
    无论苏妲己出于什么目的让他前来,他都不能乱了方寸。
    他走了十几步,就停了下来,他听到了向他这边靠近的脚步声。视线被剥夺,使得他其他感官变得敏锐了许多。他听着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想着这脚步声主人的身份,平复下去的心绪有隐隐有了一丝波动。
    付臻红没有出声,他走到距离伯邑考半米左右的位置就没再往前了,而是用眼神在伯邑考身上打量。
    伯邑考感觉到这道不冷不热的视线,或许是因为看不见,所以竟然有种莫名的紧张。他闻到了那股独特的香味,这熟悉又陌生的香息瞬间勾起了他好不容易摒除掉的回忆。
    苏妲己…
    伯邑考在心里默默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看向了香味的来源处,对着付臻红作揖道:“请娘娘指示琴之所在?”
    付臻红不语,而是往前走了一步。
    这下,涌入进伯邑考鼻息里的幽香更浓烈了,甚至空气中都因为这香味而平添了一种旖旎暧昧。
    付臻红缓缓说道:“琴,就在你面前。”
    伯邑考闻言,试探性的伸出手去触碰,结果掌心接触到得不是冰冷坚硬的琴版,而是柔韧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是苏妲己的手腕。
    伯邑考一惊,如同触电了一般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付臻红有些想笑,而他也真得笑了出来。
    伯邑考这反应就像是他们未曾有过接触一般,早知道在对方来他房间探望的那天夜晚,他们做过的事可是比这单纯的触碰还要更亲密。
    听到付臻红的笑声,伯邑考紧抿着唇,耳根不禁弥漫上了烫意,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又不知道该如何从何说起。
    付臻红见状,走到伯邑考的身边,双唇贴近伯邑考那泛出淡淡红晕的耳朵,轻轻缓缓的说了一句:“伯邑考,好久不见。”说完,也不等伯邑考回应,付臻红就伸出了半截猩红的舌尖,在伯邑考的耳垂上轻舔了一下。
    伯邑考大窘,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白布,捂住被付臻红触碰到的耳垂,双眼瞪着付臻红,颇为恼怒的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被封为了贵妃,就不应该如此伤风败德。”
    付臻红看着眼中冒着怒火的伯邑考,秀挺的眉微微一挑,故意曲解着伯邑考的话语,有些戏谑的说道:“你如此生气,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成为了帝辛的宠妃?还是气我方才故意让你触碰?嗯?”
    最后一个尾音付臻红拖长了语调,这使得他本就磁性惑人的嗓音里更多了一种别样绵长的诱惑。
    伯邑考压下心底的那一股浮动的情绪,眉头紧皱,用冷硬的声音说道:“请娘娘自重。”他特意加重了“娘娘”这两个字,也不知是在提醒着付臻红现在的身份,还是在变相的讽刺他作为一个男子,却甘愿成为一个与后宫中的女子争宠的男妃。
    不过无论是哪一点,对于付臻红来说,都不受影响。他走到榻上坐了下来,相比于伯邑考的紧绷和焦虑,付臻红显得太漫不经心。
    伯邑考看着这样的苏妲己,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步步被诱向网中的猎物,只要再继续往前走,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第46章
    付臻红并不在意此刻伯邑考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得,这位教养良好的西岐公子,虽然聪明却也因为诗书的晕染而过分的正直善良,大抵是一种读书人的清高和亮节,让他多了一种近乎算是固执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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