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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儿的房间并不大,陈设比较简陋,不过屋子被收拾的很干净,木板床虽然硬,但是平整的垫子铺在上面,多了一种质朴的乡土风情。
房间里只有一根蜡烛,蜡烛放在木桌的中央,窗户虽然是闭合着的,不过因为并不严实,天幕变得漆黑之后,皎洁的月光便从窗户的缝隙里漫洒进来。
这月光和屋子里的烛火的光晕融在了一起,照在坐在桌旁的清寂的身上。他背脊挺直的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佛经。
清寂的衣衫整齐,手中的佛珠一点点被他拨动,看他这架势,很显然,清寂这一晚并不打算入睡,而是就打算这么坐上一晚。
在清寂身上,有一种佛家特有的沉淀出来的气质,仿佛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周遭的一切也仿佛被他隔绝在外。就像此刻,他专注着自己的诵经,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沉静。
但是事实上,唯有清寂知道,此刻自己的内心深处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尽管闭着眼睛,他也弄感觉到从左方看过来的那道视线。
是东方不败在看他。
付臻红姿态随意的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太阳穴,饶有兴趣的看着清寂的侧脸,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和尚,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
清寂闻言,并没有睁开眼睛,显然是打算无视付臻红。
付臻红也不恼,一个翻身坐起身,走到了清寂身旁。
感觉到付臻红的靠近,清寂的眼睫轻轻动了动,他睁开眼睛,抬起眼皮,恰好与付臻红的视线对上。
“和尚,难不成你是害羞?”付臻红眼中带着丝丝笑意,他略带调侃的说道:“跟我睡一张床,怕我会吃了你?”
清寂移开视线,“不是。”他回道。
“噢?”付臻红挑了挑眉,干脆就坐到了桌上,“那是因为什么?”
清寂一时无言。
付臻红见状,一个轻轻挥袖,带动出来的风便将桌上的烛火熄灭。没有了烛光的照明,只剩下月光的房间,顿时就变得有些昏暗。
在这月光微弱的小房间里,付臻红盯着清寂看了两秒,然后将脸慢慢凑向了清寂。
第197章
习武之人的视力比起常人来说要高上几倍不止,也正因为如此,即便房间里的光晕昏暗,清寂也清楚的看到了朝着他这边越凑越近的东方不败。
清寂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他闭着双唇,看着自己与东方不败的距离随着东方不败的靠近而缩短,直到两人的脸部只相隔了一个掌心的距离。
这两日,东方不败一直跟着他,他与东方不败也不是没有这般近距离的对视过,但是无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次,清寂依旧无法适应这完全超过了一个人该有的安全距离。
东方不败身上那股淡淡香味又涌入进了他的鼻子里,那浅浅的呼吸声也无比清晰的传递到了他的耳膜中。
原本在心里念诵的佛经此刻突然断了节奏,头脑里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与佛无关的画面。
清寂皱了皱眉,他移开视线,想要起身往后走,然而却被看出他意图的付臻红先一步用双手压住了清寂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和尚,你在紧张?”付臻红问道。
清寂闻言,却是答非所问:“贫僧只希望与东方教主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付臻红重复了一遍,随即轻轻摇头道:“那不行。”他说完,掌心开始移动,然后直接用双手捧住了清寂的脸颊。
清寂的身体微微一颤,脸颊处所贴合的柔软是另一个人的,那份细腻的温度也是另一个人的。清寂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佛珠,他抬起手,想要抚开付臻红放在他脸颊的手。
付臻红自然不会让他如意,“别动。”顿了半秒,付臻红又继续道:“和尚,你若是再乱动的话,我就吻你了。”
付臻红这话明显是带着玩笑的意味,语气里的揶揄显而易见,然而即便是知道付臻红是故意这么说得,清寂依旧因为这一句话而瞬间就僵直了身体。
原本平稳的心跳在这一刻突然加快了一瞬,他的耳根处也弥漫出了丝丝烫意。
付臻红一直在观察清寂,自然很快注意到了清寂的这些细微的变化,他将清寂的脸掰正,面朝着自己,然后轻轻点了一下清寂的鼻尖,“和尚,你在害羞。”
付臻红用的是陈述句。
他这话一说出来之后,清寂耳根处的烫意不禁开始扩散了,此时此刻,就连清寂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被东方不败冒犯到的恼怒多一点,还是被说中了内心的心事后的窘迫多一些。
按理说,作为少林子弟,他不应该受到外界的影响,但是东方不败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他,扰乱了他平静的心绪。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清寂也意识到,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默许了的。不然从一开始、从在南县的花灯会上,他和东方不败就不会有牵连。
佛家应做的是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更不应住声香味而触法生心,应当无所住而生其心。这些以往牢记在他心中的佛法禅语,却似乎不再如往日那般牢固。
“和尚,你在想什么?”付臻红见清寂不说话,便随口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又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清寂的鼻尖。
清寂的鼻子很秀气,挺直鼻梁,鼻头很精致,每每付臻红在这上面轻轻一点,清寂都会轻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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