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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黑线,“我就知道你们来了没好事。”
宋贤道:“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还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的。”
秦贞低头找纸笔,表示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
宋贤不以为意,帮他把纸铺平、压上镇尺,道:“吕先生让人捎了口信,宗先生帮咱们讨到位置了,说是咱们这段时间可以去府学听课。”
岁试具体时间已经公布出来了,距今还有七天。
他们自己学也不是不可以,现在住在李家,倒是比去书斋看书方便一些,也比酒楼里清静多了。
如果有先生带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贞道:“的确是个好消息。”
宋贤道:“你想好画什么了吗?”
看他把纸铺开,一个劲在那儿磨墨。
秦贞道:“本来想好了,可被你一打岔全给忘了。”
宋贤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结果他才默了两息,就瞧见秦贞挥笔在纸上画了两条鱼,一红一黑,形成一个圈儿,仔细一看倒像是一幅太极图。
宋贤:“……”
总感觉很敷衍是怎么回事?
秦贞画好,把画晾到一旁,又重新找了张纸四尺全开的,这次在上头画了枝紫藤花。
长长的藤上挂了一串或浓或浅的花朵,下头还有两只找虫子的小鸡仔。
宋贤道:“你还画两幅呀。”
秦贞道:“没有呢,上一幅是我自己留着的。”
他突然感觉可以给自己屋里装饰一下。
太极鱼刚好找人绘到盘子里,摆个架子当个桌饰,完美。
第75章 159-161岁试+报恩
府学的课都是早上。
秦贞几人一大早起床收拾好便背着包去了府学。
宗先生早早就让学生在门口等着他们,到了教室门口,吕先生也在其中。
秦贞这才发现,他把自己的胡子都给刮了,整个人年轻了不少。
然而,仔细一想,可不是咋的,事实上像吕先生、佟先生两人也就是四十上下,正年轻着呢,在他上辈子那个时候很大一部分人还没结婚呢。
可现在却属于爷爷辈了。
吕先生没了胡子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三十岁,今日还特意穿得年轻了点儿,头发仔细一梳,和秦贞他们这一群十几岁二十来岁的坐在一起倒是没什么违和感。
于是,吕先生就这么跟他们蹭了一早上的课。
秦贞道:“先生,感觉如何?”
吕先生打了个哈欠道:“还行吧。”
这样的课秦贞他们听了没问题,主要是让学生自主思考,再加上秦贞喜欢做笔记,不懂的地方下去后再与同学理一理,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可若换成私塾那些甲班或者乙班的,听起来就有点勉强了。
果然,府学主要还是针对要考举人的学生啊。
吕先生道:“那你们可有什么收获?”
今日讲学的这位梁先生是位同进士,因为中进士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同进士连考庶吉士的资格都无,于是,他便侯了个官,做了几年县令。
主要还是因为年纪大了些,不怎么好升上去了。
想去京里谋个职位,可以他的家底和资历并不太好弄,再加上,儿子中了二甲五十来名,于是便辞了官,在府学谋了个先生的工作。
在府学名声还不错,想拜他为师,找他指导的学生多的了去了。
秦贞琢磨了一下用词,“规规整整吧。”
即不像董大人那样见识多广,又不像辛先生那样会引着学生把问题说下去。
反正就是规规整整,可能与本人的性格有些关系。
毕竟年纪、经历都在那儿。
不管是人还是课都透着稳扎稳打的感觉。
吕先生好笑道:“那你说说老夫的课怎么样?”
秦贞暗暗咋舌,早知道就不说了,不过吕先生正等着呢,他也不好意思搪塞,想了想道:“针对性不一样,先生针对的是过了府试,想要过院试的学生,内容自然是讲得越细越好。”
上次余城来的两位先生都有这样的特点。
一个知识点能给你讲一整天。
把能牵扯进去的内容和书目都恨不得告诉你,让你背牢靠了。
那是因为不管县试、府试,还是院试,考的就是你的基础知识。
可乡试和春闱就不一样了,阅历和思想大概更重要一些吧。
梁先生讲的就比较笼统,但是极少与学生互动,反正就是规规整整,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至于你怎么想,梁先生好像不大在意。
吕先生道:“没想到你感悟这么深。”
秦贞道:“不敢,就是听了这么多先生的课,觉得梁先生其实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
这些先生的课,让他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辛先生了。
可惜人家也就是路过,随便过来扯几句。
吕先生又问了宋贤几人。
宋贤的感受和秦贞差不多,宋先生和吕先生两人一见如故。
两人经常一起讨论如何教好学生,两人对于秦贞他们几个人下课后一起扒文章,讨论功课这种学习方法很是推崇。
可惜宋贤他们私塾也就宋贤和杨师兄两人。
否则讨论起来收获会更多。
吕先生与大家聊了一会,便把人给放走了。
他今日还得去见几位老朋友,秦贞几人要去许中义家,喝他的乔迁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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