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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热,带进来的包子、馒头,到了第二天下午,就已有一股怪味了。
第三天已经完全馊了,秦贞愣是从第二天下午,饿到了第三天交卷。
出了贡院的门,他还没瞧清楚路,就见一个白呼呼的东西,扑棱着翅膀冲他跑了过来。
秦贞低头一看,是他养的大鹅。
伸手揉了下它的脑袋,道:“怎么你自己来了?”
王福礼跑得气喘吁吁,“还有我呢,哎,它跑得可真快呀。”
这三天来,见到他倒是不上嘴了,可也不能让他靠近,就今日他说要来接秦贞,大鹅果断跟他出来了。
这是这几天来,一人一鹅唯一的一次合平共处。
大鹅还认得路,一跑撒欢,王福礼怕它跑丢了,结果,把自己给累个半死。
秦贞有气无力道:“师兄,有吃得没,我快饿死了。”
他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
问了宗先生,问过参加过考试的师兄们,该准备些什么东西。
遮风挡雨的东西的确准备了不少,可吃的这次没选好,总想着才三天,就懒得带生米那些,岂知,熟食在号房里一闷一热全给馊了。
就算是不馊,看到那些飞来飞去的苍蝇也倒足了胃口。
所以,前两天他也没吃饱过。
王福礼见他黑眼圈都出来了,帮他把东西给背到了身上。
两人又等会了宋贤,见人出来了,三人才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宋贤比秦贞运气能好点,虽说离臭号远,带的东西第一天晚上就被一只野猫给嚯嚯地一大半,所以,也是饿着出来的……
看着跟饿死鬼投胎的两人,一个劲把东西往嘴里扒啦也不嫌烫。
王福礼一颗心立马揪了起来,“真这么难吗?”
想想吕先生十几年都走不出的心理阴影,再看看秦贞那么一个壮实的小伙儿,进去三天,出来都快不成人样了,王福礼就肝颤了颤,“搞得我更不敢考了。”
要是以前,秦贞还想劝他都到这一步了,你不试试怎么成。
可现在出来,他有点劝不出口。
含糊不清道:“等我考完了秋闱,再告诉你。”
这次他是没准备好,下个月正式开考,他肯定就行了。
秦贞这次吃了没准备好的亏。
吃完饭有了精神,和宋贤两人把考试时需要准备的东西给商量了一下,在纸上一一记下来,再找孙二他们一商量,把该补充的都给补弃上。
他决定从明天开始,慢慢准备,待产包似的,待准备好了也就可以下场了。
本次模拟成绩在七月初六这一日放出来。
秦贞领着小七一道去看成绩单。
虽说他这次准备的不充足,还饿得头晕眼花的,不过成绩出来还是不错的。
自打爬上了第一的位置,就没掉下来,这次依旧雷打不动。
更何况许多师兄也是第一次,大家谁也没占着便宜。
宋贤笑道:“若秋闱是这样成绩,我那吃的也没白给猫叼走。”
孙二道:“要真这样,咱们也算没白来府学读书。”
他与孙大两人自小就喜欢读书,可家里情况并不是太好。
父母为了他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好在中了秀才之后,每个月能拿到补贴,总体来说两人把自己给养活了。
若是真能以这样的成绩中举,以后就真不担心生活问题了。
再不行都能在府学当个先生,还能侯个小官。
可事实上哪能这么容易呀。
孙二知道有位师兄,当年院试还是前十名呢,然而,乡试考了好几次都没过,一次成绩不如一次。
当年在府学上学时,成绩也是相当不错。
每回都能名列前茅,岂知——
大家回去之后,从先生那儿拿到自己的试卷,把错题都给钉正。
再把不太懂的地方翻翻书互相讨论讨论,因为八月就要入场了,现在陆陆续续有下头府县的学生到砚城来,外头的客栈几乎已经住满了。
秦贞一打听,本次考试的人数比起院试时还要多上一倍。
然而,录取率却比院试低一半。
也就是千分之六七的录取率。
据说他们省还算好的,有的省才千分之二三。
过独木桥呢这是。
七月初七。
秦贞十六岁生日,王福礼早早就与他说好了,要请和宋贤到君又来吃饭。
宋贤笑道:“奇了,老王今日这么大方,你生日他请客?”
王福礼提着一壶花茶进门,嘿嘿笑道:“才不是呢,我请客阿贞付钱。”
秦贞笑道:“没问题。”
宋贤道:“就咱们仨吗?”
王福礼道:“自然了,你还想请别人不成?”
他本来想请许中义的,可一想许中义最近心情不太好,便没喊他。
而且佟二那边由秦贞牵线搭桥,文章挺受欢迎的,稿费这个月又长了……
已经是三档了。
待到了七档,她就可以像秦贞一样拿分成了。
不过最近许中义私塾那边出了点问题,佟二也不好再来看孙氏,也就是昨日匆匆来说了一句,给秦贞送了两盘的四色点心。
同时把这个月的稿子给了孙氏,让王福礼帮忙给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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