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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翊是茫然的,他一点没察觉到宁伯母有表现出这个意思,懵了片刻后有些抱歉道:“我不知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宁夏笑他:“早晓得的话,你应该蹭饭都不会去了。”
“会去的。”江翊认真想了想,若是早知道伯母有意撮合自己与宁夏,他应该也不会反感。从一开始他就是欣赏宁夏的。
下了飞机宁夏照常给宁母打了个电话,而后才打车与江翊一道回去。刚下车她就瞧见在小区门口张望的宁父了,脖子伸得老长,吧嗒吧嗒伸着一支烟,踱步的姿态像个小老头。
隔了一段距离宁夏跟他挥了挥手,喊了他一声,含着笑意走过去,视线落在他夹着烟的手上,意味深长道:“爸,在抽烟啊。”
宁父虎躯一震,赶紧将烟蒂上的火星子掐灭了,掩耳盗铃地往四周环视一圈,装傻问:“什么烟,哪里有烟?”
见宁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演,宁父顿时老脸一红,扭扭捏捏地跟宁夏打着商量:“夏夏,回去可别跟你妈说这事儿。我也没经常抽,就抽了这么一两次。”
一次被宁母逮着了,说他身上是臭的,连着好几天晚上都不准他回房间睡,宁父只能可怜兮兮地睡在客厅沙发。这次又被宁夏抓住了小辫子,宁父都要哭了。晚上这么冷,再睡沙发他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
“我不说,妈也会知道的,您不觉得这味儿挺大的么?”宁夏不知该说宁父天真还是傻了,被逮了这么多回,偷偷抽烟的本事一点都没涨。
“嗐,这不是问题。”宁父摆摆手,表情猥琐地跟宁夏挤挤眼睛:“你就看着吧。”
然后宁夏就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离得不远的一家螺蛳粉店,开门时还回头跟她比了个耶。
晚了三两分钟跟上来的江翊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面上显出困惑:“伯父这是去干嘛,不是说准备吃午饭么?”
“……”宁夏神色一言难尽,慢吞吞开口:“不用管他,我们先回去吧。”
原以为宁父是想在外面多站一会儿让风吹淡身上的烟味,或者借她的香水喷一喷。没想到宁父的脑回路如此清奇,作风如此不做作,扭身就去螺蛳粉店熏陶了,想用那股独特的味道遮盖住身上的烟味。
真该说不愧是他嘛,一般人还想不到这法子。
得意洋洋的宁父并没能逃脱一顿责骂,宁母是没发现他抽烟了,可却被他身上的臭味儿熏得睁不开眼,捂着口鼻赶紧把人推到了浴室:“让你去接人,你是接了个寂寞吗?夏夏跟小江都回来了,你还慢悠悠缀在后头。身上什么味道呀,快点洗个澡出来吃饭!”
“根本不臭,是香的!螺蛳粉,好吃!”宁父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宁母没吃过螺蛳粉,却被那股味道熏得不行,每回出门都必定会绕开小区附近那家新开的螺蛳粉店。但宁父似乎挺喜欢的,去店里吃过几回,收钱的小哥都认得他了。
“好吃个屁,还不快洗你的澡。”咣当一下,宁母暴躁地关上浴室门,隔绝了宁父发出的噪音。
纵观全过程的宁夏见怪不怪了,跟江翊道:“他们就是这样的,吵吵闹闹过了半辈子。其实私底下蜜里调油,二人世界过得可开心了。”
“这样就很好。”江翊眼神温和下来,他很喜欢宁家的相处氛围。轻松活跃,让人心生向往。
不像是他家,说是一个家,其实早就没有家的样子。父母在一起却没什么感情,又或者有那么一点微薄的情分却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各自的情人都能组个派对了。
像宁父宁母这样就很好,风来雨去相互扶持走了几十年,偶尔拌拌嘴只当是小情趣。对女儿宁夏也好,眼睛里满满都是父母对子女的关切与爱意。
江翊不禁开始畅想他与宁夏的未来了。他们会结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兴许还会有一两个孩子,希望是女孩儿,长得像宁夏一样漂亮的女娃娃。是男孩子也可,他会买很多汽车模型、变形金刚之类的玩具回来,专门布置出一间玩具房。
一想到与他携手走过漫长时光的是宁夏,江翊心尖都激动得发颤,忍不住雀跃起来,脸上带出笑意。宁夏瞥见了,不解地问他:“有什么好笑吗?”
江翊摇头,捏着她的手指细细把玩,轻声道:“想到了以后我们的家,还有我们的孩子。”
“?”才在一起几个月,想这些太早了吧?宁夏张了张嘴,看江翊那么憧憬的模样都不忍心泼冷水了,只问道:“你很喜欢小孩子?”
“不喜欢。”江翊没怎么考虑就脱口而出,顿了顿补充道:“只喜欢我们的孩子。”
他与宁夏的孩子。若不是宁夏生下来的,江翊想他大概也不会有多热切。
“若是我们以后没有孩子呢?”宁夏觉得该给江翊打个预防针。她是个不易受孕的体质,在小世界中不会孕育有自己的孩子。
宁夏自己也不想生孩子,怀孕到分娩每一秒都是煎熬。生了孩子后,身体或多或少会受到损伤,身材还会走样。要是剖腹产,肚子上难免留下一道蜿蜒的疤痕,像蜈蚣一样。
自觉是个爱美的人,更不想承受十个月的痛苦,就算能生宁夏也会选择不生。孩子对她来说不是必要的,真那么想体验养崽子的乐趣,可以去领养。
这是宁夏一直以来的观念。在江翊期待的领证结婚之前,她觉得应该先把这一点告知对方。能接受就顺其自然发展下去,不能接受便及时结束,就当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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