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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是三月暖春,衣衫单薄,有人沐浴之后雪肌莹润,还有点点水珠挂在发梢。搂着女儿轻声相哄的模样,甚是诱人,就越看越撩人心扉。
邵文槿不觉靠拢,由着心意,双唇覆上阮婉颈后,再是耳鬓厮磨。不想阮婉一把推开,“别扰我们母女谈心事。”
才三岁!谈芝麻大点的心事!
某爹很恼怒!
趁着阮婉端水的功夫,揽了女儿在怀中,“告诉爹爹,我们家小鱼儿有何心事?”
“阿牛生我气,他同葫芦玩,就不同我一处玩了,阿牛以前是同我最好的。”
邵文槿额头三道黑线,这便是阮婉所谓的母女心事!
闻得屋外脚步声渐近,若是折回,不知道又要说多久。
邵文槿心急如焚,就一本正经开口,“鱼儿,如果阿牛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把最喜欢的东西送于他,他就一定会同你和好了。”
“爹爹,真的?”邵小鱼饶是认真。
唬孩子而已!
“真的!”
翌日傍晚,邵小鱼独自回到家中,哼着小调,心情好不得了。见到邵文槿,便一把扑到怀中,“爹爹~”
甚是撒娇。
邵文槿心花怒放,“同阿牛和好了?”
邵小鱼拼命点头。
邵文槿吻上她脸颊,“那弟弟呢?为何没同你一道回来?”
邵小鱼咧嘴一笑,“我把弟弟送给阿牛了。”
邵文槿:“……”
睿宸七年,在邵小鱼印象里,爹爹和娘亲遇见了许多熟人。
三月的时候,弟弟顽皮,也不知道那胖嘟嘟的肉丸子如何爬上路口树顶的。当时爹爹外出不在,吓坏了娘亲,生怕弟弟掉下来。
弟弟也哭得眼泪鼻涕糊作一团,眼看脚下打滑,手未抓住,直接从树上摔下,娘亲慌乱去接。
她捂住眼睛,悄悄睁眼,却见弟弟落入白衣翩翩公子怀中,还在咯咯作笑。那白衣公子生得好像画中谪仙,腰间别着一柄软剑,便是堂舅母说的江湖侠士。白衣公子将弟弟还给娘亲,娘亲怔了许久。
邵小鱼才晓娘亲和白衣公子认识。
娘亲让她同弟弟唤“苏叔叔”。
他俩便像欢呼的雀儿般,叽叽喳喳喊个不停。
苏叔叔很亲切。
苏叔叔牵着他们姐弟二人,娘亲和苏叔叔说话,他们就听,大多听不懂,但苏叔叔会跃身而起抓麻雀给弟弟,还会采枝头最高的花给她,她同弟弟“哇哇”赞叹。
苏叔叔离开,她和弟弟都舍不得他。
娘亲莞尔,那我们日后去入水看苏叔叔可好?
他们齐声道好。
邵小虾记得最清楚却是陆叔叔,因为陆叔叔长得像隔壁阿牛哥哥家养的猴子,颇有喜感。
那时爹爹带他和姐姐去墨馆送画,就在墨馆遇见了陆叔叔。
爹爹同陆叔叔都认出了对方,两人一直笑,他和姐姐抬头看。一会儿看看爹爹,一会儿看看陆叔叔,半晌,陆叔叔又俯身摸他和姐姐头顶。
“你和阮婉的孩子?”
阮婉是娘亲的名字,不消爹爹应声,他和姐姐便在一旁拼命点头。
陆叔叔笑不可抑。
陆叔叔抱他,他就伸手去摸陆叔叔的脸,爹爹哼道,陆叔叔却道无妨。
陆叔叔同他们一道回家,见到陆叔叔,娘亲也笑了许久。一顿饭,他和姐姐边吃边听,爹爹娘亲就同陆叔叔不时笑出声来。
他不知他们笑何,他们笑,他也跟着笑,眼睛弯成一条缝,爬到陆叔叔怀中,“陆叔叔抱。”
“阮婉,你儿子喜欢我这个陆叔叔。”好不得意。
他便眉开眼笑,“陆叔叔同隔壁阿牛家的小猴长得像。”
一语既出,爹爹轻咳两声以示警告,他赶紧捂嘴。陆叔叔和娘亲却是笑个不停,爹爹也不知何故。
“阮婉,果真是你儿子。”
陆叔叔走时,送了娘亲一幅图,娘亲看了许久。
邵小虾也凑上前去,画中一群十一二岁的孩童嬉闹,为首的两个,一个长得像陆叔叔,另一个高贵冷艳,横眉冷对。
姐姐说,不如我们娘亲画得好看。
他狠狠点头,也没有陆爷爷画得好。陆康便是陆爷爷,平日走动得多,他们时常见到。
爹爹便抱起他和姐姐坐在膝上,他攀上爹爹胳膊:“爹爹,娘亲如何同陆叔叔认识的?”
爹爹轻笑:“陆叔叔是你娘亲幼时的发小,玩伴。”
“就像我同阿牛?”姐姐睁大眼睛。
娘亲抱起她,莞尔道,“我们是发小,玩伴,好友,知交……高山流水,纪子陆康。”
纪爷爷和陆爷爷……
除了苏叔叔和陆叔叔,邵小鱼和邵小虾还见过另一个叔叔,但是娘亲从没告诉过他们二人那叔叔的名字。
九月时候,成州入秋,娘亲带他们二人去城西布庄做新衣裳。布庄的掌柜脾气很怪,做得衣裳却很好看。
那天的人当真多,娘亲抱着小虾看布料,小鱼便紧紧跟在她身后。她个头又小,有人走得急,没注意将她刮倒在地。她唤了声娘亲,险些被人踩踏上,幸好身旁的叔叔将她抱起。
叔叔将她还于娘亲,娘亲眼圈却蓦地红了。
“夫人,我们可认识?”那叔叔微微拢眉,目不转睛看着娘亲,邵小虾便哇得哭了出来,“你是坏人,你把娘亲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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