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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管了,先来看看他到底送了我些什么好东西,呃,这匣子真沉——”秦惊羽打开木匣,眼珠子都定住了,匣子里全是金珠宝石,玛瑙翡翠,霎时珠光盈盈,宝气氤氲,把个微暗的车厢照了光彩耀目,“乖乖,真是大手笔!”
手指伸进去,在匣子里稍一拨拉,从匣底轻轻扯出一叠银票来,全是出自天京城几家有名的钱庄,一看数额,大得惊人。
秦惊羽欢呼一声,抱着银票珠宝,笑得见牙不见眼:“真是救世主啊。他怎么就知道我山庄需要扩建,人手需要招募,饷银需要发放,经费需要充实呢?”
燕儿一本正经提醒:“殿下,这是向老板给你的打点费,专款专用,不可徇私舞弊。”
秦惊羽瞪他一眼:“我当然会专款专用,不过这一进一出,我总要吃点回扣吧。”
燕儿笑问:“殿下准备吃多少?”
秦惊羽掐指估算了下,轻笑:“不多不多,二八开——”
燕儿眉眼弯起,笑意盈盈,不出意外听得她续道:“他二,我八。”
呃,这个主子,心黑着呢......
这一日收获颇丰,不仅引蛇出洞,大鱼上钩,且招商引资工作也是卓有成效,秦惊羽满心欢喜,一路快马加鞭,返回皇宫。
明华宫正殿,宫灯高悬,一片光亮。
秦惊羽走进去,但见穆云风好端端靠坐在贵妃椅上,手里捏着一只锦面绣履,正在不住比划端详,琥珀立在一旁侍候,
“哟,这鞋真好看,鞋面上还镶了珠子呢,是给我做的么?”
“不是你的,这是给你皇祖母寿辰准备的。”穆云风将就手中的绣履,在她额上轻敲一下,骂道,“不好好在寝宫里闭门反省,又溜出宫去!说,去哪里了?”
秦惊羽避让一下,嘻嘻笑道,:“我不是才挨了打吗,出宫散心去了.....”
“没说实话。”穆云风冷哼道,“明日我就叫你父皇把你那通行令牌收回来,给昭玉得了!”
“母妃,不要啊!”秦惊羽只得告饶,半真半假到,“母妃不要生气,我不过是出门去见了个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你尽在宫外结交些狐朋狗友,人家到底是什么底细,你清楚不?”
“母妃——”秦惊羽拖长了声音,“上回外公走的时候,说过让母妃支持我,凡是不要勉强,母妃难道忘了么?”外公穆青行走江湖多年,眼光独到,每次来京待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与她十分投缘,祖孙感情笃厚。
“你就知道搬出你外公来!”穆云风叹道,“母妃是担心你,平日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涉世未深,江湖经验有限,可不要被人家糊弄,上当受骗。”
“哈哈,从来只有我糊弄人,没有人糊弄我的,能让我上当受骗的人,大概还在娘胎里呢!”秦惊羽大言不惭说罢,挥手让琥珀退了下去,方道,“对了,我有样东西,请母妃帮忙看看......”
穆云风接过她递上来的手帕,见得那形状颜色,微微蹙眉:“这大男人用过的脏东西,你让我看什么?”
燕儿,大男人?感觉好奇怪......
秦惊羽忍住笑,正色道:“这帕子被茶水浸过,母妃你能不能验下,我怀疑这茶里有毒。”
穆云风惊跳一下,颤声道:“怎么,又有人对你下毒?!”
“不是我。”当年自己这个身子被人下毒险遭不测,秦惊羽知道母妃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赶紧解释道,“是我那位朋友啦,他得罪了大人物,人家想要下毒谋害他,他急中生智躲过一劫。”
穆云风略微宽心,不悦道:“这些江湖仇杀,你不要介入,以免惹祸上身。”
“是,我也不想搭理的,但是那位朋友向我求救,我见他上有高堂,下有幼儿,着实可怜,就给了他些钱财,让他带着一家老小去了乡下避难。”
“对,羽儿做得好。”穆云风接过手帕,先轻嗅了下,复又指着内室道,“去,把榻边那只檀木箱子给我抱过来,壶里有清水,也给我到一杯过来。”
秦惊羽依言照做,将木箱和水杯放在她面前。
穆云风打开木箱,从中取了金针银刀一类的工具,以及几小袋粉末,然后将手帕浸在水杯里,过不多时,杯里的清水渐渐变色,再倒入些许粉末调匀,金针银刀分别刺入水中,逐一查看色泽变化。
秦惊羽一直盯着她的面色:“母妃,怎样?”
穆云风摇了摇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杯中的水,疑惑道:“没有毒啊。”
没毒?
秦惊羽微怔之下,眉头慢慢皱起来。
竟然无毒......
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不对,那茶水的一丝异味,以自己超常的味觉,决计不会辩错。
一路沉思着,漫步走回寝宫,坐在灯前凝神细想。
门外人影一闪,燕儿急急进来,朝她掌心摊开:“殿下,方才我检查马车,在车厢底部发现了这个.....”
一片素白的鸟羽,静静躺在同样素白的掌中。
鸟羽,暗夜门的接头标示。
白色,级别为最高级,代表十万火急。
创意来自她前世看过的一部老电影:鸡毛信。
秦惊羽手指抚过,微微一下:“我就知道是他......”
燕儿也是唇角勾起:“殿下远见卓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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