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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银翼,反而是找到了二皇兄,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想一言既出,秦兴澜与那兆翡颜竟同时摇头:“不行,不能离开。”
“为什么?”
秦兴澜手臂轻抬,将衣袖撩开让她看:“我被种了这个,每隔两日就须服一次解药,否则全身痒痛难耐,苦不堪言。”说话间,面色微白,似对之前所受的痛楚还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但见他手肘上方,有一处异样凸起,宛若有生命一般,在方寸间缓慢蠕动。
“这是什么?”秦惊羽大胆伸手过去,手指刚触到那物,它就倏然消失,过了一会,又在另一处重新鼓起。
秦兴澜没有说话,冷然看向兆翡颜,后者垂下眼眸,面露惭色道:“这是密云岛送给我大哥的盅虫,用以换取岛上的毒蛇,我大哥一直用来对付本族叛徒和不听话的族人……”
秦惊羽心中微怒,目光变凉:“你大哥究竟是谁?”
“我大哥,他叫兆刀明,是北岛之主。”兆翡颜边说边朝秦兴澜瞧去,见他脸色冷漠,眸色阴深,想必是痛恨兄长,连同自己也连带恨了进去,不由得眼眶一红,哽咽道,“下盅是我大哥的主意,我事先并不知情,你莫要生我的气。”
秦兴澜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秦惊羽扯了下秦兴澜衣袖,朝她笑道:“我二哥不生气,你想法把这虫子弄出来,我们就一笔勾销。”
兆翡颜咬了咬唇,只是摇头:“我听大哥说这个叫做金谷虫,种入体内的是子虫,必须在密云岛讨到配对的母虫,放在火上烧死,子虫才会自行消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压制子虫凶性的解药是每隔两日才依法配制,只能暂时保住平安,治标不治本。”
秦惊羽轻轻啊了一声,这鬼虫子,居然这般复杂!
难怪屋外只有两人值守,而屋内之人也未有绳索镣铐锁身,放任自流一这个名叫兆刀明的北岛之主,实在没把一名中了盅虫的外来人士放在眼里,只因为他一离开这里,便是无人能治,必死无疑。
等等,兆刀明?姓兆……
眼光一闪,看清兆翡颜鬓边一只发簪上的刻字,暗骂自己糊涂,明明当时在寿宴上老师已经讲过这一兆一古是蛮荒岛上的大姓,这少女初见之时也是毫不隐瞒道出真名,自己竟是浑浑噩噩,后知后觉。
还有那个兆刀明,关于北岛之主的名号,老师也是从未提及,只怕是他离开之后的事情。
当下让燕儿守在门边,自己拉了兆翡颜坐下,朝她询问岛上情形,抬头见秦兴澜面露倦色坐回榻上,却也在认真倾听。
本以为自身态度有所转变,之前做媒谎言也被戳破,探明当前处境并非易事,不料这少女当真是心思纯净,且对秦兴澜情根深种,只要有问就答,知无不言,一心在意中人面前坦露诚意,竟是将这岛上大小事务统统告知,不留余地。
从她一席话中,秦惊羽方才得知,原来自当年韩易离岛数年之后,这蛮荒岛的两大家族,兆氏与古氏便是因为争夺权势而彻底决裂,在岛上以那山洞禁地为界,南北刻分,古氏在南掌权,兆氏在北称雄,古氏族人擅长以笛御兽,而兆氏族人则是武功更胜一筹,两族共奉双头怪蛇为圣物,井水不犯河水,长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到了兆翡颜这一代,父亲早逝,其兄兆刀明当上北岛之主,兄妹情分极深。而前不久,北岛一名叫做兆依宛的年轻女子,算起来还是兆翡颜的堂姐,居然暗地和南岛古氏一名青年男子有了私情,事情败露之后,两族约定各自管教自己的人,兆刀明一怒之下将兆依宛关在柴房,却不知怎么给她逃了出去,竟与那姓古的男子双双逃出蛮荒岛,不知所踪,而且与两人同时失踪的还有一条年方五岁的蛮荒之圣——双头怪蛇。
此事一出,那南岛之主古乌尘立誓要将两人追回,处以重刑,兆刀明也不敢怠慢,亲自驾船去海面寻找,只盼两人心生悔意,会自行归来,这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不想竟碰巧救起了在海上飘荡的秦兴澜,于是带回岛来,先种了盅虫,再仔细盘问其身份动机。
秦兴澜清醒之后发现是孑然一身,又被种下盅虫,他生性多疑,弄不清当前情势,行事更加小心谨慎,嘴巴闭得死紧,打死不提自己大夏皇子身份,在被看守士兵殴打之际,正好这兆翡颜路过得见,却是对他情愫暗生,因而有了后面暗中照拂与夜晚送饭的故事。
从兆翡颜的描述,以及秦兴澜偶尔一句补充当中,秦惊羽大致弄清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想,又信口问:“你们从来都没离开过这蛮荒岛么?”
兆翡颜摇头答道:“没有。”
秦惊羽好奇道:“为什么呢?”
“我兆氏一族曾有祖训,说是有生之年不得离岛,违者进入禁地,以身侍圣,为龙姬娘娘守慕终身。”
“龙姬?那不是密云岛的祖先吗,跟蛮荒岛又有什么关系?”秦惊羽想起墓室中那一口青色石棺,心头一凛,“你说禁地中是巫女龙姬之墓?”
兆翡颜点头,复又摇头:“龙姬娘娘的墓室在密云岛,这里据说只是个衣冠冢,那里面机关暗道太多,又有小圣在,我武功不济,没有进去看过,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
衣冠冢?
秦惊羽悄然抚下胸口,自己还揣着那只从石棺中带出来的古怪发簪,带着对那禁地嗜血异兽的愤恨,当下决定不予归还,对于那兆依宛两人的下落也懒得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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