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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他的体重尽数倾倒在自己身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秦惊羽呲牙咧嘴,扶着他费力迈动脚步,边走边肯定道:“你变重了!”这小子,最近是不是被自己养胖了?
燕儿低应了一声,并不作答,也许是走路的动作扯到伤口,面色愈发苍白,额上溢出颗颗冷汗,唇瓣也是毫无血色。
秦惊羽看在眼里,动作更加小心轻柔,以蜗行龟速前进着,一炷香的功夫才将他扶到门口,极其缓慢朝屋后走去。
木屋后方设有单独的厕周,打扫得十分干净,一方竹帘挡住视线,四周都是鲜花碧草,泥土清香扑鼻而来,倒不觉有别的异味,秦惊羽把他扶到门前,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侧头见他也是冷汗直冒,不由道:“要我送你进去不?”
燕儿面色如雪,只是低笑:“那怎么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
秦惊羽点头,看着他最近扶着门框,掀开帘子一步一步进去,每一步都走得艰难,直看得她胆战心惊,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过去,将他扶进门内。
等他扶墙站定,她便后退一步,绕到外间花坛边上。
“你自己撑着点,我就在外面不远,实在不行……就叫我。”
“好。”
听得他绵软答应,秦惊羽暗骂自己多嘴,要是他真在里面叫唤,那自己又该怎么办,难道不顾一切冲进去?
满面黑线,围着花坛转悠,一路敲打额头,过不多时,就听得背后一声轻响。
秦惊羽立时转身过去,只见竹帘被轻轻撩起,燕儿完整无缺立在门里,面色依旧苍白,眉宇间却是舒展开来,唇边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还好,他没事!
见这如厕大计顺利完成,秦惊羽长吁一口气,赶紧又扶着他退回屋子。
这一来一去,着实耗费力气,等到两人回到屋里,他直接软倒在榻上,顺势将她也拉了下去。
这姿势,有丝熟悉。
她在上,他在下,她握住他的肩,他扣着她的腰,身躯相融,几乎贴合在一起。
燕儿轻哼一声,额上又溢出冷汗来。
“你没事吧?”秦惊羽着急起身,不想手掌正好按在他腰侧伤口处,引得他低吟出声,面色又白了几分,眼眸幽幽,却似有火光在跳跃。
燕儿舔了舔唇,迎上她的目光,气息微错,低低道:“我可以……”
“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红影一闪,少女略带惊疑的嗓音传了进来:“阿丹,快下来,别胡闹!你表哥的伤需要静养才行!”
秦惊羽怔了下,听得耳边一声轻叹,感觉到环在自己纤腰上的手臂一松,赶紧撑起身来,跳去一旁。
“青青,你来得好早!”想起她方才的质问,又道,“我没胡闹,我只是扶他躺下,一时没稳住……”
青青根本不听解释,径直走去榻边,揭开燕儿的衣摆,对着那纱布上浸出来的血渍嚷道:“看吧,都扯到伤口了!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说话间,手上动作不停,取了药膏纱布,重新上药包扎,边做边道:“这几日我就留在这里守着他,只要头三天伤势不再恶化,大抵就没啥问题了。”
秦惊羽瞠目结舌:“你……要留在这里?”
不会吧,她一十闺中少女,与自己两个未婚男子同处一室,是有什么企图吧?
难不成……看上白己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朝地上下打量,翅看越是心头生疑。
记得她之前是穿了一身清淡绿衣,此时却换为明艳艳的榴红纱裙,底下裙摆舒展如莲,上衣却是贴身紧绷,领口开在锁骨下方,颈间胸前肌肤如雪,双峰高耸,足以让这个朝代的男子为之激情澎湃。
这个女子,无端穿成这样,莫不是春心大动了?
但是,她那双眼,怎么总是越过自己,往榻上之人瞧,难道她看上的人是……燕儿?!
“是啊。”青青拈头笑道,“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只不过——”秦惊羽心里又惊又疑,眼球一转,故作不解道,“庄子里那么多事情,你不需要回去处理吗?万一你们岛主回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庄子里大小事务我都安顿好了,下面有人去处理。岛主与大夏来的贵客相谈甚欢,要三日后才回来,时间上刚刚好!”
“但是,最们两人是男子,而你是女子,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还没说完,就被青青大笑打断:“我都不介意,你们怕什么?”
秦惊羽听得皱眉,趁她不备,轻轻扯下燕儿的衣袖,示意他想法拒绝,刚拉扯几下,就见青青转过头去,看着榻上淡淡含笑的男子,轻声道:“阿严,阿丹手脚太笨,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自己降尊纡贵,任劳任怨,居然还被嫌手脚笨?
秦惊羽气得咬牙,双手抱在胸前,一瞬不眨盯着燕儿,看他怎么作答。
但见他黑瞳忽闪,狭眸眯起,往自己投来淡然一瞥,继而朝向青青,薄唇开启。
“求之不得。”
声音虽轻,却如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异常刺耳。
他在说什么?
秦惊羽呆愣原处,木讷瞪着眼睛,她没看错,温柔如水的招牌笑容正清晰印在那张俊脸之上,只是不再是对着自己,而是朝向……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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