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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她嘶声高喊,嘴里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的头好痛!
怎么会这样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胡乱游动,肆意吞噬着血肉。
攥紧了拳头,揪紧了被角,胸口不住起伏,痛得喘不过气来。
那样的痛,比起萧冥所下的毒,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快要痛死了!
救命,谁来救她?
突然墙角一声剑鸣想起,淡淡的紫光照亮了屋内,包裹住她清瘦单薄的身躯,那东西似是对这剑光深感忌惮,缩回原处,静止不动。
那东西一旦恢复原状,剑光也渐渐消减,最终黯淡无痕。
夫妇俩看得呆住,过得片刻,还是老者先反应过来:“这宝剑怕是有些来历,还是放在她身边吧。”
老妇点点头,当即拾起神剑放在女子身侧,看着她眼皮跳动,慢慢睁开眼来。
“元熙——”
秦惊羽叫出一声,睁眼的同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禁抱着头低音,身子起来一半,又直直往后仰倒。
一双手托住她的后背,那慈眉善目的老妇对着她宽心地笑,眉眼看着有丝眼熟:“醒了就好了,你掉进水里染上了风寒,都睡了一日一夜了。”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回头道,“女子醒了,老头你把我灶上热着的粥端过来。”
“嗳,来了。”老者精神矍铄,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相貌堂堂,含笑出门去,没一会就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
“有点烫,小口喝吧。”老妇笑眯眯望着她,用勺子搅动着,一口一口喂给她吃。
只是普通的小麦粥,熬得很烂很软,有淡淡的清甜味。
秦惊羽张嘴喝了几口,胃里暖热,身上逐渐有了丝力气,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女装,胸前高耸,裹胸的布带已经被摘除,不由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老妇收拾了碗勺,答道,“你从那暗河里飘出来,我家老头在河边转悠正好看见,把你捞上来的,幸好没事……我看你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你从哪儿来的啊?怎么掉进那河里去了?”
秦惊羽正要回答,突然听得外面传来嘈杂声,鸡鸣狗吠,有人在屋外喊道:“黄叔,黄婶!”
老妇站起身,应道:“什么事?”
那人奔到窗前,焦急道:“有官兵在搜查疑犯,就要进村了,我大舅让我叫你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好!”说完转过身,匆匆走了。
听得脚步声远去,老妇自语道:“奇怪了,这村子十几二十年都难得来一回外人,怎么会有什么疑犯?”
并不奇怪,想必是来找自己的。
她不能再回去,不能再回南越皇宫,不能!
秦惊羽咬住唇,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婆婆,你救救我!”
黄婶诧异望着她:“女子,你……”连同那边老者也凑近过来。
秦惊羽掀开身上破旧的薄被,跳下床来,谁知一脚踏出,就像是踩在沙堆里,跌倒在地。
“女子,你这是做什么?”
黄婶伸手来扶,被她拉着手,顺势拜倒:“婆婆,我不是坏人,求求你,等下官兵来了,就说我是你家的孙女,生了病在家里养着,他们会相信的,我保证他们不会怀疑!”自己跳崖之前是大夏质子,现在却是个真正的女儿身,只要这老夫妇帮忙说话,绝对不会引人怀疑!
“这……”
黄婶眼望老者没有说话,那黄叔看了看秦惊羽,面上闪过一丝笃定,长长叹道:“既然是暗河里出来的,想必是天意,就照她说的吧。”指着她身侧的长剑道,“这剑是你的吧,还有枕头下的玉,是我家老婆子在你身上发现的,这些东西我们先藏到灶台下去,等下再给你。”
“剑?”
秦惊羽看看身侧,这才发现琅琊神剑失而复得,好好躺在她身边,一时又惊又喜。虽然搞不懂为何神剑会在这里出现,但情况紧急,也没时间深思,翻出枕头下雷牧歌那块玉玦,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玉玦藏在内衣里居然完好无缺,又是一大欣慰。
结果剑和玉玦,转手交给黄叔,黄婶坐下来,帮她把梳好的长发解散,扶她重新躺会床上去,刚盖上被褥,就听得外间想起杂乱的脚步声。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两名南越士兵模样的人闯了进来,扯开嗓门嚷道:“老头,这就是你的家人?”
“是啊,屋里是我的老伴,榻上的是我家孙女,正病着呢。”黄叔跟在他身后,赔着笑脸。
“孙女?”士兵瞥他一眼,疑惑道,“不是说你儿子不到十岁就死了,哪来的孙女?”
黄叔张了张嘴,急中生智道:“这女子是前些年在山外捡来的,有病,嗯,脑子有病,我看她可怜,就带回来养着,指望她能好些,将来代替我儿子给我们老两口送终……”说着说着,忍不住去抹眼泪。
那士兵走近床榻,看着秦惊羽穿一身粗布衣裙仰面躺着,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浮肿,面颊和额头上到处是刮伤的痕迹,正朝着自己龇牙咧嘴傻笑,不由得信了几分。
此时负责屋前院后搜查的同伴踏过来,朝他低语几句,大致是说没发现有异常,说完一起退出门去。
等他们走远不见,黄叔关上房门,长长舒了一口气。
黄婶坐在床边,扶她靠坐起来,关切问道:“女子,人已经走了,你莫怕,跟我老婆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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