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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抱着水罐走得匆忙,竟然忘了锁门!
    这样也好,免得要用神剑去斩断锁链,到时候不好修复还原。
    “我去去就来。”话一说完,身影已经窜了出去。
    秦惊羽起身活动下手脚,在屋子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转了一圈过来,雷牧歌正好回来,捧着一只水罐,还有一只大碗,碗里是一大块烤熟的羊肉,和一块乳酪样的东西。
    “殿下你来看看,这些能吃不?”
    秦惊羽抱起水罐闻了下,又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感觉无异,又将羊肉和乳酪检查了,也没觉得什么问题,于是点头道:“吃吧。”
    李一舟欢呼一声,一边去掰那羊肉,一边笑道:“殿下这鼻子和舌头,真比我的试毒银针还厉害!”
    秦惊羽懒得理他,抱起水罐喝了口水,刚放下罐子,雷牧歌就递了一块羊肉过来:“有些冷了,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一整天没吃东西,倒是真的饿了,秦惊羽也不矜持,接过来大快朵颐。
    “在哪里找到这么些好东西?”她边吃边问。
    “二楼有间厨房,我看着吃的还不少,就随手拿走一点。”雷牧歌笑问,“怎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秦惊羽不迭点头。
    羊肉烤好的时间还不算太久,咬着油脂四溢,很是舒坦,而那乳酪味道太浓,久居内地之人自然是闻不惯的,不过秦惊羽知道那是好东西,见大家都不怎么吃,一口气吞下一大半。
    吃饱喝足,雷牧歌收拾下器具,出门归还之后又再返回,看着地上的绳索笑道:“外面天已经黑了,这绳索也不必再绑了,我们这就出去吧。”
    秦惊羽点头道:“离那血祭还有几天,我们必须赶在祭祀之前找到公主”话没说完,就听得不知哪里咚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突然落地。
    “谁?”秦惊羽立时喝道。
    半晌,房门处人影一晃,女孩静静立在门边,苍白的面颊却是泛起一丝可疑的红色。
    秦惊羽先前就在怀疑,此时看着她脸上平静的表情,却是笃定道:“这么说来,食物和水是故意让我们找到的?”
    女孩看看她,又看看雷牧歌,目光最终落在地上的绳索上,定住不动。
    秦惊羽耸了耸肩:“哦,原来是个哑巴。”
    “你……才……是……哑…巴!”女孩抬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声音沙哑而生涩。
    秦惊羽听得心头一动,这情景,就好像一个长期不说话的人,时隔多年终于开口,语言功能就已经有些退化了,跟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没什么区别。
    “王姆,是你的真名吗?”她问。
    女孩点点头,哑声道:“是的。”
    秦惊羽眸光闪耀,又道:“你在暗处窥视我们,偷听我们的说话?”自己的第六感没错,那浅浅的呼吸,那隔墙有人的感觉,还有那声重物落地的响动,都是源自面前之人。
    王姆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雷牧歌,眼中透出奇异的光辉:“我知道你们的兵器放在哪里的,我可以悄悄还给你们,还可以给你们每天提供食物,让你们在这里自由生活,直到大祭师回来,但是你们要帮我做一件事。”她起初说得很缓慢,一字一顿,到了后来,却是逐渐流畅。
    很显然,她对雷牧歌的第一印象良好,后来又在暗处看到了他挣断绳索的英武神力,心目中已经将他当做五人中的领袖人物,直接把某人忽略不计了。
    秦惊羽哈的一声笑:“不用你动手,我们自己也能找到食物,至于兵器,破铜烂铁而已,我还嫌拿着是累赘呢,不要也罢!再说,你们那大祭师也没要求我们缴械受困,断食断粮,你所说的既无半点风险,又缺乏诚意,对不起,我拒绝!”她已经能驾驭神剑,自然不担心它的去向问题。
    王姆张了张嘴,慢慢道:“如果你们是为血祭而来,就不该拒绝我,因为我是大祭师身边唯一的侍女,而血祭,是由大祭师亲自主持,其中过程,没人比我更清楚。”
    雷牧歌与秦惊羽迅速对视一眼:“你说……血祭?摩纳族的血祭?”
    “是的,血祭,我们摩纳族一百年举行一次的雪山之神血祭。”王姆盯着雷牧歌道,“我刚才听你们说,那里面有你们的公主……前些天族长来拜见大祭师时也说过,这回雪兽还去了东阳国,带回来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雷牧歌听得半信半疑,沉声问道。
    “因为,这次祭祀里有名人祭叫做梅朵。”王姆轻叹,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她跟我是同一个阿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雪原长空 第三十三章 暗中算计
    房门紧闭,油灯下,少女瘦小稚嫩的脸庞泛着幽光,愈发青白冷淡。
    “我很小的时候阿爸就过世了,阿妈一个人带我不容易,改嫁给了村里的瓦布大叔,又生了个妹妹,取名叫做梅朵,梅朵比我小三岁,后来我又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就说不出话来了,正好大祭师要找侍女,阿妈就送我来到碉房,那时我刚过完八岁生日,梅朵才四岁。”
    “三年前,瓦布去山里打猎,大半个月都没回来,阿妈出去找他,也是一去不回,那一阵一连好些天都是暴风雪,村里的人谁也不敢去找,最后还是族长亲自带人出去,才把他们找回来……都被狼群啃得不成形了,回来就葬在了对面的山坡上,家里,就剩下梅朵一个人。”她眨了眨眼,时隔多年,眸子里已经是平静无波,“那天夜里,我听见梅朵在山坡上哭,哭得那么凄惨,不知怎么的,我发觉我一下子就能说出话来了,但是我谁都没有告诉,也不敢告诉,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我只有这个妹妹了,我要保护她,待在大祭师身边做侍女,就是能保护她的最好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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