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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围在一起附庸风雅罢了,有什么待不住的。”萧和权闷声闷气道,斜斜眼看高幸,话中有话:“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萧和权话里的敌意太明显了,李嘉怔了下,高幸依旧是笑得不愠不火,主动道:“既然有将军陪着公子去了,那小人便去帮公子置办些夏季衣裳。”
在他面前装什么贤惠!他的女人吃穿用度还用不着他来瞎操心。萧和权没心思再和高幸唧唧歪歪,霍然一把将李嘉横抱起,故意忽略她瞬间铁青的脸,得意洋洋地把人在怀里向上掂了掂:“我听名鼎说你来汴梁这么些天大多闷在屋里,今儿将军我带媳……”
在李嘉冻死人的冷眼里,得意忘形的萧和权及时改口:“带你出去好好转一转。”
这一日上懿佳苑里上上下下的主子侍从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被萧将军光明正大的秀恩爱给秀瞎了,两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简直是对大燕礼仪风化的公然挑衅!
但一个是梁国贵客,一个是皇帝宠臣,没一个敢站出来说个不字。顶多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瞪着双眼小声骂一句:“好一对狗男男!”
“狗男男”之一的萧将军无所觉地抱着李嘉一路穿廊过亭,将人轻巧巧地放在车上,目光落在李嘉腿上,不禁探手罩在包着层层软缎的膝头。这双腿毁在他手中,他能独对千军万马、生死一线,却没有勇气对眼前人说出一个字的真相。
他不敢想象李嘉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是勃然大怒还是失望之极?无论哪一种,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弃他如敝屣吧。
“不疼的。”李嘉看着他快低到地上的脑袋,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后脑勺:“天热了,就不疼了。”
李嘉的话让萧和权心里又酸又甜,一个大老爷们险些红了眼眶,脸拉得紧紧的:“切,老子才没心疼你。”
都快哭出来了,还嘴硬。李嘉懒得拆穿他,又摸摸他毛毛的大脑袋,望望阴迷迷的云层:“快些走吧,怕是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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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从上懿佳苑拐上了御街,黑厚的云朵抖下了细细密密的银丝。李嘉挑起帘子,望着烟雨蒙蒙的汴梁城,天公不作美,诗会是去不成了。果然路上遇着了送信的小厮,请诸位公子打道回府。
“吏部尚书钱方的人?”萧和权认出小厮马车上的灯笼。
白捡了一日清闲,一夜没睡的李嘉此刻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补上一觉,心不在焉道:“嗯,诗会是钱方之子组织的。”
“钱方和他的儿子是权禹的人。”萧和权提醒李嘉道。
李嘉游散开的目光慢慢又聚拢回去,手指绕着流苏将帘子拉下:“是又如何?朝固秦,暮向楚。他是权禹的人,也能是你的人。”
“这等小人我才不屑用他。”
“小人的奸险,君子的谋略,只要可以达到目的,那么这两者就并无不同。”李嘉看着萧和权一字一慢道:“你想权禹倒台,就要狠,要毒,要不择手段,为常人之不能为。譬如这次的蜀国之乱,你做得就很好。”
萧和权神情短短一滞,蜀国之战的j□j他布局得极为周密,知者寥寥,她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仅从他这一瞬的不自然,李嘉已将心中所想落实得七八分。蜀国和燕国虽是不睦已久,但为何偏偏要挑这个时机悍然出兵?许多人都认为是蜀国对燕国积怨已久,脑子一发热就打了仗。但换个角度来看呢,如果这场战争的根源其实只是一场里应外合演的戏呢?
那么就好解释的多了,萧和权需要时机迅速上位和权禹分庭抗礼;蜀国国君不希望主战派的权禹在燕国朝内左右朝局。往光鲜里说,两者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不好听地就是狼狈为奸。
李嘉倒是一脸轻松,两指夹着萧和权无比严肃的脸拉了拉:“你放心,我对你们燕国的内斗没什么兴趣。”
萧和权最不愿李嘉把她和自己划得泾渭分明,咬牙切齿地纵身一个虎扑:“什么你你我我,我的不都是你的!”
我的都是你的……李嘉一个恍神,被萧和权扑了个正着,吃不住他个结实的身板,半靠半倒在车壁上。
萧和权没料到李嘉连躲的意思都没用,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鼻尖正好抵着李嘉的鼻尖,近在咫尺的那双黑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两人面面相觑,李嘉突然脸一红,眼睛恨不得生出刀子在萧和权身上扎出一个个血窟窿:“走开!”
趴在李嘉身上的萧和权脸比李嘉还红得滴血,他能努力管住脑子里的浮想翩翩,又管不住下半身那不听话的兄弟……
“我不是故意的。”萧和权一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一边做着苍白无力的解释。
驾车的马突然似受了惊吓,惊叫一声,啪,萧和权重新跌回了李嘉身上。
这下两人之间再无一丝距离,李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紧贴在她身上那处坚硬愈发火热起来,那叫一个羞怒至极,看也不看张嘴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
萧和权疼得嗷了一声,却是不舍离开她柔韧的身躯,忍痛咕咚咽了口口水:“媳妇!要不你从了我吧!”
“……”
谁是你媳妇啊!从你大爷啊!从来不爆粗口的李公子眼里暗潮澎湃,波涛汹涌。
“哥……你、你们在做什么!”萧二弟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二人,勃然大怒:“哥!你们这私生活也太混乱!太不知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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