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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姐姐上完香了吗,没有的话小九带你们去!”
“二哥不让小九到处跑,怕扰了佛祖清净,可佛祖若喜欢清净为何要建这寺庙让人来供奉呢,那不是更吵闹吗。”
“我二哥就是这般无趣,比不上四哥。”
“今日本是四哥要带小九来的,可四哥昨儿去了个什么翠什么楼的看选什么花的,今早起不来,就把小九扔给二哥了。”
“选花怎的不带小九去呢,小九也喜欢花。”
持扇男子见小九像是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再让她说下去怕是连自家大门朝哪开都抖落的明明白白,连忙用扇柄敲了敲她的头,让她止住了话。
“小九,怎可说如此胡话,你四哥简直将你惯坏了。”
周娴也腹诽着,不知这小姑娘的四哥是何人,竟如此不靠谱的,教人这些东西。
此番有外人在,也不好叫人瞧出端倪,周娴压着怒气,朝着男子微微颔首行礼之后,微微弯腰,对小姑娘说:“姐姐家中还有急事,改日再和你玩好不好?”
小姑娘轻轻嘟着嘴,道:“可姐姐都不知道小九叫什么,也不知道小九家住哪,怎么和小九玩呢?”
这小姑娘还挺聪明。
周娴本是想着早日离开此地想出的托词,却没想小姑娘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那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呢?”
小姑娘得意于自己的聪慧,立马高兴的开口道:“我叫…”。
可刚吐出两个字,似是反应过来什么,转身望了望背后的男子,见其微微摇了摇头,转而反问周娴:“姐姐叫什么啊,下次小九去你府上找你玩可好?”
周娴不欲在外暴露自己,可耐不住小姑娘祈求的眼神。
这小姑娘方才说在厢房听到她的声音,这缘感寺的厢房只对贵客和读书人开放,小姑娘俨然是前者。
周娴细细打量起她的装扮。
头上簪的是琅翠阁所制的累丝镶金菊簪。
这琅翠阁是城北的一家首饰店,不知道以何特殊的工艺,竟能以鲜花为点缀,镶嵌在各类饰品上,听说宫里的贵人也是极喜欢的。
但又因鲜花不易保存,这鲜花做的簪子,顶多戴个一两日就得去店里更换,这价格方面自然也就涨了起来,故而能佩戴琅翠阁鲜花簪子的姑娘家,非富即贵。
能早起到琅翠阁走一趟取上新鲜的簪花,再赶到缘感寺上香。
周娴估摸了一下两地之间脚程,猜测小姑娘的家世不俗。
周娴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细声回道:“你叫小九是吗,那小九月底那日可有空?”
小姑娘掰着手指歪着头轻声念叨着不知什么,片刻之后才朝着周娴说:“月底小九要陪哥哥们去打猎呢。”
那就没错了。
月底是四年一次的皇家围猎,旨在考校各世家子弟,选拔军中人才,除各世袭大家外,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出席。
因着参与的人非富即贵,也不知从何时起,演变成女儿家们相看夫婿的时机。
周娴回道:“姐姐也会去呢,今日姐姐有要事在身,到时候再找小九玩。”
“两位公子,小女子先告退。”
说罢便拉上了蒋若书的手,临走时还不忘给身后插不上话的沈曜一个警告的眼神。
沈曜见此,愈发感到难堪,想要拦着人解释一番,却又担心此举唐突,免不得被人斥责一句别有用心。
红衣小姑娘笑得甜甜的和周娴道了别,看到沈曜这副样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拉了拉身后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男子衣袖,示意他俯下身贴在他身旁像是要说悄悄话,可声音却大得让沈曜听见了更是恨不得遁地而逃。
“二哥,你看这个人好生厚脸皮,光天化日之下盯着两位姐姐瞧得自个儿脸都红了。”
月底,皇家猎场。
王怡君领着周娴早早的到了属于自家的帷帐内入座。
她吩咐着周娴:“娴儿,快准备下,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先去皇后娘娘帐中拜见。”
周娴点点头,唤来桑竹,细细清理了一番。
皇后娘娘最重礼仪,她可不能在妆容上失了礼。
她以为自己再次见到这个只因一句话便改变了自己余生的女人,会有别样的情绪。
可她没有。
当她发现自己能如此平静的行着标准的拜见之礼。
她忍不住自嘲。
她做到了许嬷嬷要求的波澜不惊。
皇后一面吩咐着“起”,一面也打量着这个自己选中的女子。
这几年来,许嬷嬷没少从宫外传来消息,可实打实的见着还是第一次。
一袭烟灰色竖领上衣,配象牙白下裙,绣花只寥寥几只仙鹤,细看却能发现掺杂在绣线中的缕缕金丝,倒也不会显得过于简洁。
行礼进退有度,表情宠辱不惊。
皇后不住的点点头,若要说从前看上的只有周娴的家世,这如今看来,也有几分做太子妃的气度了。
“这是定国公府家的四小姐吧,遥想当年本宫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个精致的小娃娃,如今倒是出落得愈发端庄了。”
王怡君在一旁回话:“娘娘果真顶好的记性,这确是臣妇家中行四的姑娘,得娘娘惦念实乃娴儿的福气。”
“娴儿是第一次来这猎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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