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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娴不知这女子眼神是何意,确认过自己不认识她之后,开了口:“敢问这位姑娘是哪家小姐?可是认识我?”
那女子收回了她的目光,只摇了摇头:“我叫赵青青,家父只是大都的一个小官员,不值一提。”
周娴没由来的从这女子的语气里感受到一丝排斥疏离的意味,也不好再细细攀谈,拉过旁边的蒋若书对二人说道:“这是威远将军家的小姐蒋若书,我二人此番去观音庙上香,归家途中遭遇这些山匪被掳至此,敢问殿下和这位赵小姐是如何在此处的?”
“太子那日在猎场到底所谓因何事遇刺?又因何事失踪?”
太子傅叡煌手掌撑地,想要借力坐起,一旁的赵青青见状立马焦急的起身搀扶着,话里透露着深深的担忧:“殿下……莫要乱动,青青帮您。”
此时周娴才注意到太子的腿上包扎着不属于男子衣物的布料,倒是和赵青青裙衫的料子相似。
而那赵青青的裙子,瞧着似乎是短了些,边缘也不怎么平整。
傅叡煌定了定神,缓缓向周娴说着这几日的情形。
“那日本宫围猎之时,不知为何与侍从走散了。”
“正当本宫打算原路返回寻人之时,发现了不小心误入猎场赵姑娘。”
“那猎场的守卫,以为赵姑娘是歹人,也不细细盘问就打算射杀赵姑娘。”
“后来为了救赵姑娘,不小心掉下山崖,索性山崖并不高,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不小心腿受了伤。”
见到周娴的眼神落在他的伤处,太子解释道:“本宫的衣物不易撕扯,是…是…是赵姑娘撕下衣物,替本宫固定……”
许是察觉到了赵青青和周娴之间的暗流涌动,傅叡煌尽量在说着赵青青的好,想要告诉周娴和蒋若书,赵青青是个好姑娘。
“待本宫稍微能行走了之后,本欲找到有人家的地方向宫里传信,却没曾想在山中迷了路,再然后就是两日前被这群歹人抓了回来。”
此时明白了暂时安全的周娴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仔细回味着傅叡煌这番话里的细节。
这几日皇宫内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侍卫来寻太子殿下的踪迹,那猎场虽是在人烟稀少的地界,可也实在不应该寻了这十多日也不见结果。
而这赵姑娘也出现得可疑,在猎场出现就已经很让人怀疑了,还恰巧就在太子身边侍卫走散的时候出现了。
可这傅叡煌的侍从,除了皇家的令谁也不听,这赵姑娘说家中父亲只是一小官,应该并无能调令皇家侍从的本事。
况且这姑娘所着衣物看着样式并无城内几大绣房的特殊印记,想来料子质量不如名家作,能靠着人力的撕扯轻易拉下来,想必在家室上也并未有所隐瞒。
难道一切真是这么巧合吗?
赵青青见周娴盯着她陷入了深思,颤抖着身子往太子的方向靠,想要躲过周娴的目光。
傅叡煌想着她是在这陌生的地方遇见陌生的人感到戒备,于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想要告诉她周娴并非坏人。
蒋若书怀中紧紧抱着从庙里请来的牌位,不安地拉扯着唯一相熟之人的衣袖,问:“阿娴…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要被那歹人贩到外地去?”
周娴这才决定暂时放下对那赵姑娘的戒心,当务之急是逃出这个地方。
“太子殿下这两日在这可有什么发现?”
“这群人看样子在此已经盘桓了许久,我们对着人生地不熟的,若就这样贸贸然跑出去,很容易再次被抓回来,还是找人来救我们比较好。”
太子傅叡煌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被掳到这地界之后倒是没见过太多旁的人,平日里打交道的也就只有门口的那两个看守。”
“本宫听那两人闲聊,发现他们似乎对领头之人颇有怨言,应当是贼人内部不和。好在两人都蠢笨如猪,一个好色,一个好酒,想来也是没什么本事才会被分配到这当守卫,或许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周娴点点头,刚才被掳来的时候,那山匪蒙着她们的眼,周娴本想默默算着脚程来推测大致的位置,可这群人带着她们转悠,无论是因为山路崎岖还是故意乱窜想迷惑她们,都不利于她们自行逃跑。
“看来我们只能想办法给外人送信了,”周娴分析道,“可是就这么贸然去寻了禁卫军报信,旁人也难以相信,殿下被贼人所掳的消息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
周娴皱了皱眉,先不论能不能找到送信之人,这信物一事就有些棘手。
“大家身上有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赵青青和蒋若书不言,面露难色的盯着周娴。
周娴才恍然大悟,身上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那歹人抢走了,余下能自证身份的,大多是绣了名字的手帕一类的贴身事物,若是落入旁人手中,对女子名声不利。
焦灼的气氛在四人之间流转,出师未捷的挫败感让众人都有些气馁。
周娴咬了咬唇,豁出去般开了口:“用我的手帕吧,我,我与……,若是日后被人知晓今日之事,想来、想来也会明白缘由的吧。”
周娴的话说得含糊不清,在场的四人都知道,周娴未来的夫婿,可不就是在此处的太子殿下吗。
想来想去,这几个人中,周娴是最不会被误会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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