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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听闻那右相嫡女是个性子柔软的,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应了这门婚事。
接到让他进宫的旨意时,赵青青一如惊弓之鸟般吓得浑身一震,傅叡煌虽也奇怪为何是禁军来传令而不是内侍,却还是温柔地安慰着赵青青安心在东宫呆着等他回来。
“皇后有令,”禁军头领直属于圣上,倒也不怕得罪太子,“赵选侍需得一道跟着面圣。”
傅叡煌只觉这不是件小事,借口容颜失礼稍作整理,派了个身边的小内侍赶去四皇子府上报个信。
不知自家母后为何要让青青进宫的具体缘由,但傅叡煌猜测许是对青青不利的,他唯恐一人之力不足以同母后抗争,只好盼着人多力量大。
他揽着一旁面色苍白死咬着下唇的女子,轻声安慰她不要怕。
无论如何,他都会护她周全的。
接到太子府来信的时候,傅叡炀本能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原是不想带周娴蹚浑水的。
奈何周娴听闻皇后特点赵青青入宫,想到同她的一面之缘。虽谈不上好感,但谅在太子为人和善,她也愿帮扶一把。
二人携手赶到议事殿门口时,正巧碰上了二皇子傅叡煜。
“二哥怎的也进了宫,”傅叡炀诧异的同时又有几分庆幸,人多总是好些的,“可也是得了大皇兄的信?”
然对面的人却摇了摇头:“我进宫探望母嫔,见着下头的人们都神色匆匆,隐隐觉着不对,想着来父皇着看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你的意思,大皇兄是出了何事?”
傅叡炀摇摇头,他又从哪知晓来龙去脉,兄弟二人皆是沉默不语,让门口的内侍进去通传。
议事殿内除了坐在首位的帝后,便只剩站立在一旁的傅叡煌,和跪着的赵青青,旁的下人早已被屏退了。
可正是这般只有四人在的场景,反倒让人更有凛然的感觉。
见到小儿子的到来,皇后本是神色一喜,可见着他身后跟着的傅叡煜,惴惴不安的心又重重地被敲击了一下。
圣上摆了摆手,免了两个儿子和儿媳的礼,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说话似是有些气虚。
“朕让人去礼部查问了一番,听闻那布料,是在赵氏的房中发现的。”
“赵氏,你有何要说的?”
还不等赵青青有何回应,一旁的傅叡煌率先忍不住开了口:“父皇、母后,这重点定是有什么误会!青青不是那种胆大妄为的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朕糊涂到被人欺瞒了?!”许是气急了一时不顺,圣上此话一出,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吓得皇后一面替他顺气,一面怒斥道:“太子慎言!你可知晓你在说些什么?!”
“当初本宫就觉得这赵青青有些可疑,偏生你被这女子迷得昏了头。”
“现在看来,什么在她房中发现了大逆不道的布料,分明就是这女子想要陷害于你!”
明面上是在斥责赵青青,可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太子此刻最好是同她划清界限,莫要再被她迷惑了。
原本一言不发的赵青青,却在听见皇后的话后倏地抬起了头,满眼婆娑地盯着太子:“殿下!殿下青青决计不会陷害你的。”
“青青这辈子都不会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
皇后气极反笑,盯着她问道:“你不会陷害太子?那你倒是说说,你不会陷害太子为何还要私藏于本不该出现在太子府上的东西?”
见到此景,周娴忍不住感慨,皇后不愧是统领六宫的女子,三言两语便将事态从“太子殿下意欲谋反”转变为“太子宫中有人意图故意栽赃陷害”。
“父皇母后明鉴,儿臣并无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被赵青青眼中的泪刺了眼,傅叡煌盯着皇后警示的目光又开了口:“至于青青,儿臣闲暇时刻时时同她在一块,并未发觉青青有何不对的地方。”
“此事定是有蹊跷,还望父皇母后给儿臣些时日,儿臣定会细细查明。”
傅叡炀也适时上前替兄长求情:“父皇母后,儿臣认为,大皇兄并无做那等谋逆之事的必要。”
“故儿臣认为,此时断然是有人在背后使乱,还望父皇母后莫要中了奸计。”
如今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宫中侍从,无人不知太子即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若非他昏了头,是在没有做这事的必要。
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才会想着使这拙劣又恶毒的把戏。
见上座之人仍有些疑虑,傅叡炀硬着头皮看了看一旁的傅叡煜,想着二哥比自己懂事多了,也许他说的话更有用。
而傅叡煜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同他短暂地眼神相交之后开了口,却不是他意料之中求情的话。
“大皇兄说并未发现此女子的异常,可若是大皇兄不在此女子身边的时候呢?”
“儿臣认为,不若寻人去取了那料子来,”傅叡煜无视皇后那铁青的脸色,也恍若看不见傅叡煌傅叡炀不可置信的目光,“想来此女子也没那个资格私藏布料。若是有人存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不妨直接看看这料子上绣了些什么?”
派去东宫的内侍得了命令匆忙赶到赵青青的院子中,大肆搜刮了一番之后,才在一个装着针线的小笸箩里发现了还插着绣花针的料子。
唯恐自己耽误了大事,忙不迭地捧着那笸箩又赶回了议事殿,面圣的时候也不顾额角的汗滴渗出失仪,跪拜着不敢直视帝后的目光,将手上的东西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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