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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爹呢?”许达达向南屏和孙倩儿问道。
“我这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找他。”
孙倩儿道:“你……走的那天,没多久,许镖头就带着定云镖局的人找你去了。他好像很生气。”
“他还生气了!”许达达气道,“本来就是他不对!”
“达达!”南屏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许镖头都是为了你好,还好你安全回来,我已经飞鸽传书给许镖头了。下次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一定不能再任性了。”
“我不是任性,我那是担心你。”许达达大声道。
“许镖头对我和孙姐姐都有恩,他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如果因为我出了什么事,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再说了,你爹亲手把你一点点带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么?怎么还能跟他置气呢?”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怎么说起道理来像老太婆一样。”许达达有些别扭地转了过去,“大不了我回了京城之后,去给他道歉就是了。”
南屏笑道:“这还差不多。”说到这里又转向了孙倩儿,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问道,“对了孙姐姐,你知道那个定国侯怎么忽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么?战役都已经胜了,他怎会突然「为国负伤」呢?”
孙倩儿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她看向南屏,“他受伤那日便是九皇子去找你的日子。”
南屏的心猛地一跳,惊道:“你的意思是……”
许达达也明白了过来,这才难得地肯定道:“看来九皇子已经帮你出气了!还算他有点人情味。”他见到张默这种人受伤,心中痛快得很,这九皇子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也不由得高大了几分。
南屏没想到齐誉会为了救自己,这样对定国侯,难怪宋大人会这么说……
不知道这张默又向齐誉提了什么条件?
为何齐誉和宋纶都不肯说?此事除了张默,会不会四皇子也在其中?
她心中一团乱,忙问道:“四皇子呢?你不是也在照看他的病么,他怎么样了?”
许达达奇道:“他那个人那么狠毒,你还关心他干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这次战役的主将,沾染了疫病,现在又卧床不起,我担心到时候回了京城,会不会连累到孙姐姐身上。”南屏担忧道。
孙倩儿安慰道:“你放心,九皇子已经让我不要负责四皇子的病情了。张默已经另外安排了别的大夫去照顾。”
南屏这才放下了心来:“那就好。九皇子果然想得妥当。”
孙倩儿也微笑道:“是。”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又浮现了忧虑,“不过我昨日听李大夫说,四皇子的病情好像忽然又加剧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许达达见她二人神色之中满是担忧,说道:“屏屏姐姐,孙姐姐,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和这皇家之人走得太近了。等回了京城,还是不来往的好。咱们毕竟是普通人,如果真惹上什么事,恐怕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他担忧地看向孙倩儿,却见她忧愁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的南屏也是暗暗出神,却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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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屏正坐在帐中,忽听得有兵卒来报:“九皇子有令,请姑娘去他帐中用膳。”
南屏微诧,问道:“我……一个人吗?”
那兵卒似乎未料到南屏还有问话,想了想道:“还有孙大夫等人。”
南屏点了点头,便随着兵卒去了。
南屏走进齐誉帐中时,只见齐誉、羽琴郡主、孙倩儿、许达达都已经到了。阿克手持佩刀站在齐誉身边。
齐誉见南屏走了进来,却迟疑地站在原地没有往前走,不过是看向齐誉的瞬间,齐誉便扬眉,目光往他身边的座位指了指,示意南屏坐下。
南屏却立刻移开了视线,只当做没看见,正待往阿克那边走过去,齐誉皱眉道:“你做什么?”
许达达也奇道:“南屏姐姐,你怎么不坐下,等着你开饭呢!”
南屏慢慢地走到了阿克身边,小声道:“我,呃,不饿……”
许达达十分莫名:“可是你刚才还跟我说,饿得想吃十个包子……”
南屏刀一般的眼神立刻杀了过来,许达达十分有眼力见地闭嘴了。
那羽琴郡主见状,只道是南屏顾及身份,便道:“哎,你不用害怕,坐下便是,我们难道还会吃了你么?我听九皇子说,在军中,大家都是和下人坐在一起吃饭的。”
许达达立刻呛声道:“什么下人?孙姐姐是大夫,南屏姐姐,她,她……”
羽琴郡主冷笑道:“什么她,她,我看你是不是连自己身份都忘了?”
许达达气得语噎,南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齐誉在旁边道:“在军中,只有将士,没有主子下人。”说着看向羽琴郡主,“军中重地,谨言慎行点为好。”
羽琴郡主未料到齐誉竟会为了这句话批评自己,一时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之前只觉得齐誉如谦谦君子十分可亲,此时却陡然心中发虚,竟是第一次见到齐誉这般严肃。
却听得齐誉又缓声道:“羽琴郡主第一次到军中,有些事情还不清楚,以后慢慢适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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